阿巴亥每看一个字,脸色就僵硬一分,纸条被汗液浸湿团成一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唉,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
纳扎则看着福晋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她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福晋的脸色也知道必定是极大的打击。
“福晋,小厨房……”
“我还不饿。”
纳扎眼里盛满心疼,福晋下定决心的事她就算有万般心思也不可能改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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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福晋到底还怀着小阿哥……
“福晋,您还怀着小阿哥呢。今日小厨房做了些滋补的燕窝,品相极好——”
做奴婢的到底多说了几句。
阿巴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随手把纸条扔进火炉,扶着肚子坐了起来。
纳扎喜形于色,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离开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收手了。
阿巴亥轻柔地摸了摸高高鼓起的孕肚,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狠辣。
额娘的小阿哥,定要同太医说的一般平平安安。
﹉﹉﹉
东哥还是拒绝前往建州。
她千辛万苦逃出生天,再也不愿意去过那种被当做精致的货物随意交易的日子,哪怕日后要仅仅靠自己的一双手度日。
叶赫同建州又有什么不一样?连曾经海誓山盟的代善不也娶妻生子了?
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趁着塔娜和阿布苏上山采药的功夫,招呼也没打,包袱款款翻山越岭。
一座高岗上,塔娜和阿布苏正抱着臂眯眼远眺,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沿着山路艰难的前行。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山脉,让人心生同情。
塔娜表情似笑非笑,饶有趣味咂了咂嘴,“哥哥,你说咱们就这么眼睁睁放东哥离开?”
塔娜身材健美,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没有什么娇滴滴的架子,因此也就对东哥这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格格颇感兴趣。
现在看来这东哥格格还是有几分烈性子的。
“否则呢?”阿布苏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吐出一口气,“别忘了,统帅可没让咱们做什么多余的事。”
说着甩了甩手,脚步一转就要朝山下走。
“哼——”
塔娜翻了个白眼,紧随其后,遮挡住自己充满嘲笑的眼神。
她这个哥哥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副冷冰冰的闷葫芦模样,啧啧啧……
倒是这东哥,她原以为东哥会去建州,却没料到她能有这般胆识心性,说走就走。
就是苦了那位日日惦记的代善阿哥,好不容易到手的福晋飞了。
“我看咱们还是多派几个人送她一程吧。我看东哥格格这一脸金贵又娇气的样儿,可别半路出什么纰漏。”
“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咱们也好交差不是?”
“哥,阿布苏!你给我慢点,听见没有!”
塔娜快步跟在阿布苏身后,叽叽喳喳个不停。
但说归说,守好一个娇滴滴的格格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又不是开善堂的。
这些日子,她照顾人都快照顾得自己发霉了。
东海女真瓦尔喀部的部众不出三日,很快就抵达建州。
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瓦尔喀部蜚悠城城主阿布苏,和他的妹妹兼副手塔娜。
如今哈达部被灭,剩下的海西女真三部和建州的努尔哈赤关系愈发紧张,相互之间摩擦不断,其他小部族在夹缝中求生存。
建州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海西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