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一则告示,遍布鹤县,其曰:鹤县官吏,无为致害,盗匪猖獗,无辜遭劫,今,岭南道黜陟使上官瑶环奉旨钦差,代天巡狩,南下寻访,监察地方,整顿吏治,鹤县县令乃至其下官员,尸位素餐,庸碌无为,革去官职,下狱候审,鹤县事务交于南州官员协办管理,待新任县令任职,恢复如初,另,鹤县山匪,由南州司法参军卢凌风带领,现已剿灭,自此,鹤县无虞,山路复安。
大雨连绵,鹤县上下的百姓,却人人拍手叫绝,一片欢喜之象。
翌日,鹤县之内,轻红娘家,独孤遐叔与轻红再次深深一礼,对着李伏蝉表示感激,李伏蝉只是轻笑着扶起两人,温声道:“你二人平安,我便不是白来一回!”这话说得突然,叫人摸不着头脑,只有上官瑶环注意到了李伏蝉眼中那深深的欣慰,也不知为何,想到了那日李伏蝉忽然露出的悲伤,上官瑶环的心,也微微颤了颤。
而再之后,卢凌风便将文庙之事告知,仔细一番询问,众人这才彻底抛下心中疑虑,独孤遐叔来去匆匆,时间上与刘有求遇害之时几乎完全错开,此事只需再与独孤府宅附近的邻居核实即可,几人对视一眼,心中便只剩下了对那个貌似憨厚忠实之人的怀疑。
独孤遐叔满是遗憾,道:“刘贤弟虽浮躁了些,但与我相处数月,也算恭谦有礼,如此亡去,未免可惜了!”说着,又牵住了轻红的手,看向李伏蝉等人,“我同是文庙居住之人,按理来说,我应该回南州协助各位破案,但此刻,兄长病重,轻红离不得,我也不愿离开轻红,李兄,上官黜陟使,卢参军,实在抱歉!”
小主,
李伏蝉摇了摇头,安慰道:“亲人病恙,如何远离,独孤兄无需自责,说起来,可知是何病症,我等可能帮上忙?”
独孤遐叔与轻红忽然眼前一亮,独孤遐叔近日神情恍惚,吃了李伏蝉的丹丸不过两日便也完全无碍,此刻兄长之病,鹤县医师束手无策,李伏蝉或许真有法子呢!
轻红赶紧道:“李先生,我阿兄患得是风疾,连日头痛晕眩,这几日已经晕厥,乃至不省人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还请李先生搭救,轻红感激不尽!”说着,甚至欲要下跪,兄长之抚育之恩,此生难以为报,如今,希望在前,便是跪死又有何妨!
李伏蝉还未动作,上官瑶环先一步拉住了轻红,对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上官瑶环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只见她温声安慰道:“轻红且安心!”说着,上官瑶环轻轻回过头,盈盈的目光落在李伏蝉身上,她并未替李伏蝉决定什么,虽然她知道,李伏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李伏蝉飒然一笑,与上官瑶环的目光一触即分,看向轻红,道:“我善毒理与外伤,家中长辈鸡师公,更善病理,我可先为嫂夫人兄长行针,稳住病情,剩下的,待我回南州请来鸡师公,为你兄长救治,嫂夫人安心就是!”
待李伏蝉行完针,受了小夫妻与其兄长家人的千恩万谢后,众人这才折返南州,接下来,便是针对某些人展开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