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内,苏无名听完了众人鹤县的见闻,终于心头一安,“好啊,鹤县山匪之害,自此而终,是百姓之福啊!”
“正是正是!”裴喜君也欢喜道。
苏无名沉思了片刻,道:“既如此,此案之重心,或许,便要转移到那文庙的吉祥身上了!”
李伏蝉忽然环视众人一圈,提醒道:“阿叔,瑶环,卢阿兄,大家莫要忘了,独孤遐叔在那庙中身中迷药,迷药者,可令人神情恍惚,记忆错乱,身体虚弱,独孤遐叔此前记忆已然出现了衰弱,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凶手故意为之?”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了沉默,凶杀,迷药,文庙,杂役,举子,这一切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许久之后,苏无名开口道:“看来,我们还需要去那文庙看看,或许,有更多的线索就在其中。”
众人皆是点头,裴喜君看了看天色,轻声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吧!”
众人这才发觉,时间竟已至此刻。自鹤县归来,李伏蝉寻到了费鸡师,将轻红兄长一事告知,费鸡师医者仁心,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何况,他瞧那对恩爱的小夫妻也是面善的很,自然当即就出发,李伏蝉自也不会叫他一人冒雨前去,嘱咐了成乙与薛环相送,这才安心。
南州黄梅,大雨纷纷,天色将晚,再无行人,城门欲关之际,几人策马狂奔,将将踏入了城中,马蹄声乱,城门之际的守兵看着远去的马匹,皱着眉头与身侧的同僚道:“这几人的装束好生奇怪,赶着夜色,这般匆忙地进入城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身侧上了年纪的守兵也遥遥看了看远去的几人,他戍守城门多年,南来北往之人见了无数,虽未看清面容,但那些人的装束与策马的举止,倒是有了些猜测,“多半是江湖中人,时逢梅雨,希望这群人不要在城中闹出什么乱子!”侠以武犯禁,江湖,庙堂,看似泾渭分明,实则息息相关,南州地处偏僻,却也闹过江湖人的乱子,守兵多年前也曾因江湖人之乱,于城门之前加强戒备,日夜不分。
南州大街空无一人,那几人确实是江湖人士,策马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南州文庙。时值黄昏,文庙之门已然紧闭。为首一人悬停马蹄,翻身下马,取出一枚奇形哨子,缓缓吹响,其声悠远,宛如深林中鸟,不多时,门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赶忙上前,以一种奇怪的节奏扣动文庙大门,紧接着,大门洞开。
吉祥那张布满笑意的脸缓缓露出,再无先前所见的唯唯诺诺,此刻的他,身上总算有了些江湖肆虐,凶厉大盗的影子,声音低沉,道:“你们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