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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停下,苏无名几人翻身下马,李伏蝉连忙迎上去,苏无名刚准备打招呼,李伏蝉却先越过他,从成乙手中接过了他离开长安之际特地买的胡饼,咬下一口,这才转身看向苏无名,道:“阿叔,好生慢啊,叫伏蝉等了一夜。”
苏无名默默放下举起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李伏蝉,“你留下书信,便一走了之,谦叔收拾了东西奔赴凉州,我和你成阿兄这才收拾好行囊来与你汇合,已经够快了!”
“谦叔已经出发了吗?”李伏蝉关切道。
苏无名轻叹一声,看了看远方,缓缓道:“你有心了,谦叔年纪大了,确实不再适合跟着我奔波劳累,去凉州寻你阿耶,颐养天年也好,我安排了人送他前去,已经出发了一段时间了。”
闻言,李伏蝉不由地点了点头,谦阿翁保全性命,不必再遭横祸,如此便好!
待两人话音落下,卢凌风看着苏无名,心中的怀疑更甚,火气横生,竟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一把拔过郭庄手中的横刀,二话不说,直指苏无名,吓得苏无名一个抖擞,目光无助,面容僵硬,怔怔道:“卢凌风,你这是作甚?”
李伏蝉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犹自啃着饼,费鸡师倒是急了,冲上前,站至两人中间,问道:“哎呀,卢凌风,你这是要干嘛啊?”
卢凌风面色冷峻,眼中的怒火似要喷薄而出,沉声道:“昨夜,你劝我要留着我这条命,找到栽赃陷害我的小人报仇,如今,仇人就在我的眼前,”又撇着头,看向李伏蝉,“伏蝉,我知你性子,亦知你与苏无名感情甚笃,但我如今落得这个下场,皆与苏无名有关,此仇不报,卢凌风有何面目存于天地间!”
李伏蝉笑着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开口道:“卢阿兄,你尽管施为,伏蝉绝不多管。”
话音刚落,苏无名双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一下子回过头望向李伏蝉,只见李伏蝉没心没肺地笑着,甚至还偷偷对他眨了眨眼,苏无名甚至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冲上了天灵,脑袋里火气冲天,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看着卢凌风又递近几分的横刀,苏无名把心一横。
费鸡师倒是个明白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刀背,帮着苏无名说道:“卢凌风,你等会儿,是,苏无名长得是有点獐头鼠目的,可是说他陷害你,这,这不像啊!”
卢凌风火气直升,咆哮道:“我无故获罪,而他呢,从区区八品县尉,直升南州司马,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陷害我的小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费鸡师脸色为难,卢凌风说的还真有道理啊,他左看看右看看,无奈之下,只得走到李伏蝉身旁,谁知,李伏蝉璀然一笑,竟从马背的行囊中翻出一只烧鸡,这可把费鸡师乐坏了,管他什么苏无名,抱着鸡看起了热闹,他也是急了,李伏蝉在这呢,怎么可能真叫苏无名有性命之忧。
苏无名听完此番话,也是冷静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似毫不在意脖前的横刀,道:“难怪恩师狄公不收你为徒。”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这还得了,可把卢凌风气炸了,厉声道:“死到临头还敢羞辱我!”说完,手中横刀径直挥起,直向苏无名而去。
“住手!”众人循声望去,上官瑶环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不顾众人目光走上前,上官瑶环面容平静,莲步轻移,身子婀娜却尽显端庄,裙摆微微飘动,似在风中舒展的花瓣,面柔柔和,却带着常人难有自信,微微一礼,道:“上官瑶环见过中郎将。”
卢凌风面露疑惑,细细打量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我,又为何阻我?”
苏无名适时道:“卢凌风,这是刚刚上任的尚宫,兼岭南道黜陟使,上官瑶环,奉旨南下,巡查地方。”
李伏蝉眼中透出惊讶,心底思绪翻涌:昨日还是公主府的友学,怎么今日便成了尚宫,还加任了黜陟使,与阿叔一同南下,我到底这一晚上错过了什么。
卢凌风看着眼前明媚娇柔的女子,听着苏无名得介绍,片刻失神,嘴中不自觉地吐出一句:“女子巡查?”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苏无名嘴角抽搐,你这直性子,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谁知,上官瑶环波澜不惊,面色如常,只是淡淡问道:“女子如何?”
卢凌风瞬间反应过来,他恃才傲物,等闲人物难入他眼,即便是苏无名,初见时他也哪儿哪儿都瞧不上,但他绝非不知礼节之人,也顾不上再刀指苏无名,收回刀刃,微微一礼:“卢凌风见过上官黜陟使,卢凌风非有意冒犯,只是初闻之下有些惊讶!”说完又看了看苏无名,“只是不知,黜陟使为何阻我?”
上官瑶环看了看卢凌风,眼中倒是露出了几分欣赏,此人言行中并无对女子的轻视,微微还了一礼,道:“中郎将虽不复官身,但亦曾为朝廷命官,应当明白,律法当如明镜高悬,无论苏司马是否构陷于你,你都不该动用私刑,”看了一眼苏无名,又对着卢凌风道,“苏司马与你共破长安红茶案,不顾性命,共赴危难,这些都是你切身体会过的,如此之人,当真会为前途而构陷于你吗?切勿让怒火蒙蔽双眼,做出后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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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闻言,胸膛的怒火倒是略微的平复,撇过头看了看苏无名,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此前种种,苏无名虽有些花言巧语,但为破诡案,不惜以身犯险,身为狄公弟子,这点风骨自然还是有的,一时之间,复仇的念头摇摇欲坠,但自己遭此横祸,满腔的不忿又该如何,今后的人生又该何往,脑中纷乱,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