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治疗方法不如之前的温和,对患者来说肯定是有风险的,具体要不要这么治,还得看你们家属的意愿。”
刘桃和婆婆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是钱有为的父亲一锤定音,“治!我儿子都躺这么长时间了,一直这么拖着,难道他就高兴了?倒不如赌一把,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公公都这么说了,刘桃也抓住云岁岁的手,泪盈盈地说:“云大夫,我记得你,顾营长和我们家老钱是好兄弟,你是他媳妇,肯定不会害我们家老钱的!”
云岁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一定尽力而为。”
给针灸的工具消毒,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她开始第一次治疗。
钱有为的苏醒,不仅关系着他自己和钱家人的命运,还牵扯到能否给黄秀斌和谢鹏定罪,因此云岁岁也多了几分谨慎。
一场针灸下来,将近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里,她的额头和后背却都出了汗,动作间却没有丝毫滞涩。
连陈进都惊讶她的手竟然如此之稳,一点都不像才接触中医几年的孩子。
原来师兄真的没有夸大其词,原来世上真有人天赋异禀,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达到别人十几二十年的水平。
云岁岁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装了个大的,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钱有为身上,直到最后一根针落下,钱有为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她才稍稍松气,让全家人烧了一盆碳过来。
炭盆摆在病人身旁,随着热气缓缓熏染,钱有为原本苍白的嘴唇也渐渐浮出浅淡的血色。
陈进见状,连忙上前为他切脉,生怕这是“回光返照”。
好在钱有为的脉象并无异常,只是稍微强健了些许,不过在针拔下之后,这种情况就消失了,嘴唇也再次苍白下来。
陈进不解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云岁岁淡定回答:“针灸刺激时会出现一个短暂的效果,但持续的短暂效果也能慢慢带动浑身的气机循环,再结合化瘀的针法和汤药,就能达到吸收淤血恢复神志的效果。”
她写下药方给刘桃,让她去镇上抓药,每日两次,喂给钱有为。
听了她这套理论,陈进陷入沉思,心里已经将他刚才下针的针法反复研究了好几遍。
云岁岁也没打扰他,从容地收拾好东西,起身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