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还朝，各路明里暗里的传信使先行，姝妃这个生母得到消息不比那几府王爷晚。同时，姝妃也得了方裴遇害的消息。

姝妃在得知消息后沉默了会，而后问，怎么死的。

大宫女采衣回，“燕郊太子派人行刺永乐王，方公公正是死在刺客剑下。”

姝妃语气生冷，“听闻第一赤怜也去了胡城，天子御用枭卫曜也在。三大枭卫在场，还叫一个内官丢了性命？！”

姝妃冷然语气之中是压不住的怒意，眉眼间已是藏不住的痛苦。眼瞧着被姝妃紧紧握着桌案一角，好似就要被姝妃隐忍的悲愤力气捏碎般。

采衣不敢回话。

沉默了片刻，姝妃问，“尸骨呢？”

“方公公的骨灰，随殿下，皆在回朝路上了。”

姝妃闻言，又是一阵良久静默，之后便无力地抬了抬手，要遣采衣下去。

采衣忧心道，“逝者已逝，娘娘还需顾念腹中龙胎，莫要忧思过度伤了胎气。”

采衣这话说得极轻，姝妃身边除却方裴，便是这大宫女采衣最值她信赖。眼下她有孕不过一月，遮遮掩掩将所有人都瞒了，仅采衣知晓。

姝妃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同任何人都不得说起。”

这样的话已不是第一次交待，这时再提，采衣自然听懂，姝妃是要连永乐王一并瞒下了。

采衣虽想不透彻，但能成为主子心腹历来都识趣懂事，她心中虽早早有了诸多猜测，姝妃不说，她便绝不追问。就好比方公公与姝妃之间，她早知不简单。偏也是她这早知不简单，更帮着姝妃在各个客人跟前自然而然地打消其他人偶尔生出来的猜测，才有了今日在姝妃跟前独有的地位。

说到宫里的女人争宠，靠容颜靠才学靠德行品质，更要有手段要肚子争气。连她也不敢想，眼瞧着去年才新入宫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未听得哪宫有喜。姝妃年近四十，竟赶在那些新人前头再次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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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妃瞒着身孕，其他也没闲着。前些日子，各卿贵夫人照祖例进宫朝会请安，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时，姝妃便搭了荣安候夫人的手，边聊边送。姝妃毫不避讳旁边还有其他人，同荣安候夫人聊起五殿下的婚事。左不过那些起头的话，说永乐王如今二十过五，却连个正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