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怜却觉得未必有人蓄意传讹。
“与其遮遮掩掩耍弄心机,未必能瞒得过皇上,搞不好还要弄巧成拙。不如装一出坦诚。”
他四人回到客栈正要各自回房时,赤怜于房有走廊上说,“摆明了要为殿下谋个倚仗,皇上反倒体谅。毕竟前有殿下多番遭遇行刺,九死一生在前。娘娘只需将那些事引向争储,陛下未必不会扶一把殿下。”
为子谋便是为己谋,要说宫人女人不谋事,皇上未必会信。后宫那些事,陛下不管,不代表不知。左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分就是。
确如赤怜所言,装模作样反倒会成父王心中厌恶的女人心计。
说到底,他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真是赤怜说的这般,他未必能拒这份亲。
肖言琅心忧,不免说出口来,“若如此,便难办了。”
赤怜饶有兴致地看他,笑问,“有何难办,娶荣安侯之女,殿下在宫中威势或将凌驾襄王。多好的事。”
肖言琅因自己脱口而出,微微惊愕。他匆忙收敛神色,看一眼青冥原本在的方向。
青冥不知何时已回房去。
曜亦如此。
赤怜见状,又说,“殿下担忧青冥?”赤怜语气轻佻,明显故意的意味。
肖言琅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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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近皇城,再没有遇上行刺。下一程,便是暮云岭所在的济水镇。凭江楼听闻,似乎没有对青冥产生任何影响,肖言琅掀帘所见的青冥,仍是那个沉默话少,面无表情的冥卫。
肖言琅曾因凭江楼所闻担忧青冥的反应,如今却因青冥毫无反应而失落不已。
抵达暮云岭,已是傍晚。肖言琅回到房间休息洗漱,下人照例将晚膳端来房间。用过晚膳,肖言琅打算出去走走。
有了权江镇的行刺,侍卫进言,还是召枭卫同行才好。
肖言琅说不必。他知道若真遇险情,至少负有护卫之责的曜会赶到。
青冥——他不确定权江那一夜,究竟是青冥与曜同来,青冥要作那一出审讯的戏。还是青冥原本就在暗中跟着他。
因此,他也更想出去走走。出使之初,青冥也曾在这城中逛过,买了羽毽。那时连行远也看得出青冥想买,他没买。
行远也说,连终岁刀这般名器都送了——彼时或许行远是以为他要对青冥这个枭卫示好拢罗。也没错。
连名器都送了,这小小羽毽何不一道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