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姑且接受了朝瑾的示好,睨了他一眼便让白露去行音坊传话,
“裴贵人,杖毙。”
扮做她相来勾引她的男人倒无妨,想往上爬,不甘平庸无错。
错就错在,她今日来乾正宫请安的理由是为她腹中龙嗣抄了经文。
长鱼姣看向散落在地的那沓经文,心中冷然,
“今日事晓喻六宫,五年前本宫便说过,妄图沾染皇上者,杖毙,给她们提个醒,别忘了规矩。”
白露低声应是,夏至倒是小心的看了皇上一眼。
不单夏至,就连江冉星也有些紧张的看了皇上一眼。
倒是朝瑾神色未变,抬手替长鱼姣理了理颈间兔绒。
修长指尖埋进软和的白兔绒中,俊美面容带着浅笑,
“在慈宁宫与母后多说会话,年后政务繁忙,劳皇后娘娘耐心等一等,等我去接你。”
长鱼姣点头应下,朝瑾才牵着长鱼姣的手将人送上凤架。
自己倒是如青松立在原地,静静瞧着凤架缓行才对着白榆吩咐一句,
“晓谕六宫告诉她们是朕的旨意,还有让六宫安分些,近日无事,别来打扰皇后休养,再去宫外长鱼府的传旨,命长鱼野每日午后入宫陪朕演武,她那几个好友也寻个由头召进宫来,别让皇后忧心。”
无论过去多久,白榆总是要为皇上对皇后娘娘的荣宠咂舌。
这话也不对,早不是宠爱这样简单。
“回皇上话,宫外的周芜居士晨起送了信入宫,道是,娘娘胎像安稳后,想邀娘娘出宫,往普佛寺一叙。”
一听普佛寺的名,朝瑾眼底温柔瞬间褪去,冷意满布,转瞬又化作意味不明的笑意,
“近些年普佛寺风头极盛,是该去瞧瞧,居士所求妥帖办好,告诉居士,待皇后胎像稳妥,朕会偕百官一同上普佛寺为皇后祈福。”
白榆心头猛的一跳,旋即将脑袋更低的垂下。
当年那出大祸中,为皇后娘娘批命的普佛寺是唯一没有被处置的罪魁祸首之一。
盖因闭门修行十二年的了无大师正巧出关。
出关当日京城大雨,只有普佛寺所处上空太阳高照,晴空万里。
香客们争先传颂普佛寺乃天命所眷之神寺,了无大师更是佛法高深,可通上神。
神鬼之说人心不一,信者奉其比生命之高,不信者也不愿轻易得罪。
此后更有普佛寺了无大师研制时疫药方,以救蓼城百姓于水火。
这些年来,普佛寺的盛名传遍天下,日日香火不断,殿中金身都塑了不知几回。
旁人只看见国寺的风头都被普佛寺压下,却不知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人为。
长鱼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