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皇子殿下呢?他如今可是风头正盛,是如今人人称颂的有功之臣,一举破获了两桩朝野瞩目的大案件,得获亲王封地。
申小公子难道不觉得他才是最有希望的皇子吗?为什么要单独撇下他不作评说呢?”
申玉清弯唇,身体微微放松:
“三殿下初初崭露头角,往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叫人看不清他的性格品行。”
江姝静皱了皱眉,心底划过一丝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失望。
“可是,我却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小看法,就是不知道江主事是否有兴趣一听?”
“愿闻其详。”
江姝静唇角微微上扬,倒是被他勾出了几分好奇。
“听闻三殿下那夜是偶然误入静安庵,这才撞破了此等惊世骇俗的丑闻。”
申玉清的声音极低极轻,仅容他与江姝静二人能够听清:
“可是那种地方,三殿下为何会深夜出现在那里呢?况且,又不是开疆扩土,查获谋逆这样对社稷有功的大事,以在下对陛下行事习惯的了解,这亲王封号给的大有蹊跷。
看着不像是要提拔重用,反倒是像是要把三殿下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所以私以为,对于长公主殿下而言,这三位......连同当今陛下,都不足以当做依靠。”
申玉清的声音虽然低,可盯着她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灼灼目光,似乎给申玉清的每一个字都增添了力量,让它们都穿过江姝静的耳朵,砸在了心里。
江姝静不得不感慨一句,申玉清这前几年的起居郎真是没有白做。
这份对政事的敏锐和对陛下的了解,以他如今的年纪,若是陛下能再在位十年,又何愁未来的仕途?
见江姝静沉默不语,申玉清又继续说道:
“况且,殿下当初要开立女户用了在下的祖父,促进世家贵女入户部做事是集京城权贵之力推波助澜,今日开放女子科考又推出了年高望众的陈御史。
说到底,这些事情能成都是殿下在巧用他人手中的权力。可这权力最至高无上者不就是皇权吗?与其借他人之力,费尽心思,看人脸色,不如就将这权力牢牢握于掌心!”
说起这个,江姝静想起当时陈御史为了争取开放女子科考一事时,申玉清曾站出来声援过此事,替陈御史顶住了来自叶老太师的压力。
说起来,他在未曾投诚的情况下,也为她们出过一份力的。
此举,若是出自他的本心......
把这样的人收归麾下,对殿下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若是错过,或是成为敌人,是很可怕的。
可是答应与否,还得与殿下先行商议才行。
此刻,江姝静给不了他答案,更不能默认他话语中的意思。
于是,江姝静转移了话题,轻声问道:
“你方才说,梅崔岩梅大人此刻在你家府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