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静诧异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疑惑地问道:
“申小公子向殿下投诚做什么?”
申玉清认真道:
“在下想在殿下麾下效犬马之劳,为成就殿下的雄图霸业尽绵薄之力。”
江姝静心头一震,心间那丝微末的友好在一瞬间消弭于无形,化作一把把开了刃的刀锋,对准了申玉清那张如玉般的脸。
“申小公子莫不是在和我说笑吧?殿下,何来的雄图霸业?又何须申小公子的效力?”
“别人不知道,可在下却知道。”
申玉清温和如故:
“在下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殿下为提高女子地位而做出的努力,都已经到了开放女子科考这一步了,难道殿下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吗?”
“胡言乱语,不可理喻!”
江姝静身上骤然爆发出尖锐冷意,淬满了寒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申玉清。
眯眼的瞬间,恨不能将自己心底的刀子从眸中射出来,击碎他那双平静坦荡的眼睛:
“殿下只是身为女子,又因为曾感同身受过女子之苦,才对天下女子多一份同情,想要尽自己之能为天下女子谋求多一些的活路而已!
申小公子身为世家子,自小锦衣玉食,万事万物都以阴谋算计、功名利禄为衡量,可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申小公子还是三思而后言!否则,别怪我禀告殿下,将你扭送至大理寺!”
“为天下女子谋求不一样的出路,可这出路是要从他们虎口中夺食,非改变这世道而不可行!改变世道,非至高无上的皇权而不可行!”
申玉清没有退缩,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多少变化。
他抬起双眸,坦荡地,清澈地,直视着江姝静:
“若无皇权开路,殿下心中的种种芷兰要如何在天下施行呢?靠在位者的怜悯吗?”
“是。”
申玉清眨了眨眸子,目光倏然变得锋利:
“今上的确对殿下颇有宽容,可今上年事已高,膝下三位成年的皇子早就虎视眈眈,皇后娘娘与荣贵妃一脉势成水火,待日后新旧交替之后,殿下又能指望谁呢?”
不待江姝静回答,申玉清面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冷笑,继续说道:
“若是从前,殿下或许还可站在四殿下身后。可殿下因为钱家的事情早已与皇后娘娘闹翻,如今也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四殿下扇席温枕,对皇后娘娘的孝子之心远胜于对殿下的爱护之意吧?”
“二皇子秉性纯良,一派怜贫惜弱的君子之风,可却是切切实实的......”
申玉清顿了顿,到底没有将批判的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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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或许对女子善良宽容,却不一定能容得下女子......兴风作浪。”
听到申玉清对二皇子和四皇子的评价十分契合自己心中的想法,江姝静原本冷硬的神情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抿了抿唇,江姝静用依旧冷冰冰的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