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萧贵妃与宸帝站在一个阵营,相互交心,这点心有灵犀便显得弥足珍贵。
可时过境迁,陛下已经不需要萧贵妃的助力,那些了解与体察圣心,在陛下这里,便只能是谋求算计了。
眼波流转,水雾朦胧,虞嫔哭的梨花带雨。
宸帝为虞嫔抹着眼泪,说道:“适才在宫内倒是大胆,还敢扑过去护住侍女,怎的现下倒是哭了。”
“妾瞧见陛下,便觉得委屈。”虞嫔啼哭,却不吵闹,只是小声泣泪。
仰头蹭着宸帝的指腹,虞嫔余光瞥向拐角街巷,与隐在其后的游珩有一瞬的对视。
宸帝不知,只是坐上轿子一味的哄着怀中娇人。
见圣驾远去,游珩才从一侧的墙角走出,面色复杂。方才霞芳宫中的一切,他听得清晰。
原以为是萧贵妃帮他,如今看来,似乎是这位虞嫔娘娘在父皇面前说了好话。
萧贵妃竟是有余闲忙着同这些妃嫔争斗,忙着抓哪位宫妃的错处,都不曾想过他的前路,枉顾他日日问安,每逢得赏必是要进献。
倒也是,萧贵妃有煜王兄依靠,又何须他这个养子助力什么?
只是,虞嫔为何要帮他……
日上三竿,宫中的喧闹早已过去,东宫这里,一日的光景,仿佛才刚刚开始。
鲜少足眠,又无噩梦缠身,游慕在热意中转醒,初时还不察,稍加动身,便觉出些不对来。
少时,楼笺也喜欢这么贴着他抱腰侧卧,与他抵足同眠。少年人身量纤纤,骨架还没长开之际,没多少存在感,又足够焐热寝被。
只是如今,毕竟不同。
后腰被顶着,太子面色不算好,忍了片刻,终是一脚连人带被的踹下床。
楼笺额角磕在的木制的脚榻上,旖旎梦境退散,才捧着额角,拉开被褥看到他的太子哥哥板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