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嫔窝在皇帝怀中,凄凄有言:
“贵妃娘娘,这些,都是妾从太医院拿回来的。陛下忙于朝政,殚精竭虑,妾便去了太医院,想要学些按摩技巧尽一份绵薄之力。”
“妾不认得依兰是何物,姜太医说,这些有安神之效,妾才拿了些回来,这香料,妾腰间的荷包中亦有,若真的如您所言,妾怎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戴出来……”
怯生生的说完,虞嫔仰头,眸中带泪的看向宸帝。
被这么瞧着,宸帝心肝都酥了一半,伸手拂过虞嫔的发,低声安抚:“朕知道。”
虞嫔憨厚,又不识得几个大字,为着向那些老太医学习按摩,熬了不少个日夜,磕磕绊绊的勉强记的几个字,书写起来还错漏百出,这些宸帝都清楚,也没少以此调笑过虞嫔蠢笨。
那些太医调配的香料,都是过了宸帝的眼,才能被虞嫔拿回的。量少,不够惑心,顶多调情而已。
只是这样,便被萧贵妃抓住了错处,未免太过苛责。
更令宸帝气愤的是,自己要宠幸谁,倒是逃不过萧贵妃的眼,竟还敢在织春宫安插眼线,这是要做什么,监视他这个皇帝?
这些思绪越是在脑中翻涌,宸帝的怒气便积攒的越多,眼瞧着虞嫔煞白的小脸,宸帝冷哼:“贵妃,她如何配得上贵妃之德?”
“陛下……”这话过于重了,萧贵妃愕然又惊惶,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已是来不及。
皇帝抱着虞嫔大步离开,处罚的旨意落在其后:
“身居高位不知妥善管理后宫,跋扈善妒私德不修,萧妃,你且闭门思过半月,无召不得出宫。”到底,宸帝顾惜着煜王和睿王的脸面,不曾降位太多。
只是降位禁闭这样的折辱,让高傲惯了的萧妃无法承受。
百思不解宸帝为何会突然过问后宫之争,她仰头看去,却见虞嫔透过宸帝的臂膀,朝自己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顿时,萧妃恍然大悟,知晓今日一事,便是虞嫔蓄意引她入局。而她在后宫称霸太久了,早已失去了应有的警戒心,便这么轻易踏入了人家的圈套。
宫门合上,沉闷的响声昭示着萧妃这一局的败绩。身披的貂裘早已滑落,冷风瑟瑟直吹得萧妃周身凉寒。
“陛下,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出了霞芳宫,原本忍着泪花的娇人却哭倒在皇帝怀中。
萧贵妃确实了解宸帝,因而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宫中处置她。但一个宫妃,如果妄图用曾经的情谊来言说,便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