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没有胃口,只喝了杯温茶提神。
桑乔虽然话说得漂亮,但事实是李煦安醒来看到她,拖着病重的身子离开。
有精力安顿好她和流霞,却不肯与她见一面,说句话。
桑乔看她神色淡淡,不禁有种混账的内疚感,要不是他有意拖着人家来侯府,这会儿也不用热脸对李煦安的冷屁股。
“二小姐,他那人要强,好面子,不爱让人见到脆弱的一面。你、你别多想。”
叶蓁挤出一点笑,“天亮了倒是麻烦,我可以现在从侧门离开吗?”
桑乔哽了一下,“这、这不太好。你照顾了二爷一路,怎么能从侧门出去,再说天还没亮,不安全。”
叶蓁早已整理好妆发,也不与他客气,起身往外走。
“劳烦道长替我感谢二爷对景澜的照顾,我看上头有些药材不好找,但我沾崔家的光,有些买药的门路,容我回去联络一下。”
桑乔跟在后头连连摆手,“宗门药库都有,不必担心。”
“那如何能一样?”叶蓁已经下了二楼,但她不知道桑乔的房间在哪儿,却还是忍不住在楼梯口停下脚步。
“二爷能让景澜入门已是求之不得的福气,怎好总是给你们添麻烦。”
“我会尽快让人买齐药材,若赶不上他们出发,就直接送去清宗门。”
桑乔听她口吻坚决,也知不好拒绝,“那、贫道送你们回去。”
叶蓁本想拒绝,但毕竟还没天亮,白日才遇到刺客,这会儿也不敢托大,“有劳道长。”
“应该的,应该的。”
李煦安在房间窗户看着她下楼,走出院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都快出血了也没知觉。
他不要她的感激和怜悯。
这两样东西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能满足他的。只要一想到她和董章···他就没法再克制,他怕自己又说不好听的话,怕忍不住想质问她。
更怕···她承认。
“咳咳,咳咳咳。”
李煦安整个人依着窗台一阵猛咳,叶蓁明明已经出了侧门,好像听见他在咳,下意识回头往阁楼上看,然而只有满目的漆黑,不由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