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总。”众人连忙抱拳行礼。
陈丘冷哼一声走近,目光阴恻恻地看向褚远野,语气略带奚落,“呵,想不到褚百夫倒是个心地良善之人,竟对一个畜生都能心生仁慈之念。”
褚远野面对着陈丘,也不惧他,淡淡道:"陈千总多虑了,属下只是怕它引来狼群再伤害到其他人罢了。"
陈丘似乎对它起了几分兴趣,围着笼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雪狼,“我看这匹狼是十分顺眼,待训训给我当个看门的畜生倒是不错。”
“陈千总缺条看门的犬,大可以去市集上挑一条上好的,岂能要一匹野兽生充当宠物?狼性难化,只怕届时会伤人伤己。”
陈丘并不把褚远也的劝解当回事儿,反而听在他耳朵里便觉得有些被小瞧的意思,,顿时不爽,脸色沉了下来,“褚百夫觉得本千总驯化不了区区一匹受伤的雪狼?”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眼前的人,轻蔑道:“至于看门犬,褚百夫觉得哪条更合适?我瞧着眼前这条就不错,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
眼前?众人一阵唏嘘,小心翼翼看向褚远野,见他神色晦暗,手握,心下有些惴惴,仿佛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就在气氛凝固之际,人群中忽然窜出一个人,“陈千总,小的前些日子在街上正巧看到一条品相上好的猎犬,眼下千总提出来,小的忽然想到此事,若千总有意,等哪天小的给您寻寻?”
陈丘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男子吓了一跳,抬脚踢了他一脚,“混账东西,冒冒失失。"
青年若无其事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陪笑,“陈千总别怪罪,小的也是想为千总尽些绵薄之力......"
“本千总需要什么轮得到你操心?"随即瞥了褚远野一眼,道,“这匹狼本千总要定了。”
说罢,便命人抬了笼子往自己营帐里去,身后的褚远野想拦,却被他身边那个人拦住。
那人冲他摇头,意味深长。
褚远野皱眉,不明所以,但他却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话语中有几分警告的意思,当下也没再上前。
“行了,都散了吧,该休息的去休息。”褚远野冲周围的士兵挥挥手,众人纷纷散了。
“多谢了!”
“褚百夫客气了。”青年笑笑,“不过我看褚百夫不像那般冲动易怒的人,怎么方才差点和陈千总打起来的样子。”
褚远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籍。”
“我叫褚远野。”褚远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踢你,你怎么不躲?”
张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是不躲,主要是没反应过来。”
"哈哈。"褚远野朗声大笑起来,“我以为你是故意站着让他出气。”
“我看方才陈千总似乎有些故意针对你,褚百夫莫不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褚远野不欲有意与陈丘这人为难,“只不过上个月他们组队蹴鞠,另一队缺了个人,临时拉了我上阵,场内他故意使计将我绊倒,我便还了回去,后面比赛他们队输得有些惨,大约有些怨气。”褚远野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那难怪了,他这人了记仇的,私心重得很。褚百夫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嗯。"
"那褚百夫早点休息吧。"
"也好,你也早些休息。"
回到营帐后褚远野还是有些辗转反侧,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次日,营中听人说陈丘在训狼时被撕咬了几口,伤了手臂,陈丘命人将雪狼打得半死……
第三日,陈丘家中遭了贼,雪狼被人偷走,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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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盛二十七年三月下,沈惜辞还不知道自己寄往辽州的第一封信此时已经到达。
书房中,收信之人一字一句斟酌着,信笺上的字迹清秀潇洒,就如同写字的人一般,只是这一行文字却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俏丽的面容:
二哥哥,见字如晤。
不知收到这封信时已是几月,二哥哥可否安然抵达辽州?
自你离京之后,上都风云变幻,大小事皆有之,与此同时,二姐姐有身孕了,你我要做舅舅和姨母了,也不知你回京之日他是否都能开口喊舅舅了,只是二姐姐生产之日你恐怕是赶不回来,不过见面之礼还是不能少哟。
辽州山高路远,望自珍重,若有时间,记得给窈窈回信,跟我说说辽州的所见所闻,不然我在这宫里的日子乏闷无趣。
窈窈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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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右下角最后还有几个变换的笑脸。
沈惜泽忍俊不禁,觉得新奇,将信纸折叠好放进信封里,又拿了一张空白的信笺,提笔落下:
窈窈,展信安好
眼下已是三月下旬,为兄已安然抵达辽州,替为兄向惜影道喜,舅甥见面礼自不可少,待我消息。
辽州一草一木如今与我还未相熟,待来日定与你细细道来。
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