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旭也在一旁道,“你也晓得秋水原是娘身边得脸的丫头,你这番冷待,她自然觉得还不如以前在凝翠苑过得光鲜,本来我们没打算管这事,毕竟是你院里的事,可那日看她垂脸抹泪,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所以我和你大嫂这才多了一嘴问问你。”
沈惜泽听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回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自己处理吧,大哥大嫂你们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你也快弱冠了,这婢女的事儿但倒是小事,若是不喜欢找个由头打发了便是,一直用她们做挡箭牌也不是办法。这上都的名门闺秀只要你喜欢,我想就没几个不愿意的,你也不要再这么耽搁着了,省得爹娘成日里总是在为你的事担心。”沈惜旭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沈惜泽淡笑着应下。
刚回到栏柏苑,秋水就已经等在了院门口,见沈惜泽回来,便匆匆迎了上来,“二公子。您回来啦?”
沈惜泽淡淡应了一声,“以后不必在门口等着,院里的事做完了便回房歇息,我这边不需要人伺候。”
秋水口头虽应道,可还是双手抬起想要帮忙接过沈惜泽手中的剑,“奴婢本就是公子的婢女,这些提鞋洗衣都该是奴婢做的,奴婢不敢偷懒。”
沈惜泽眉毛微皱,刚想开口,王勤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
“何事?”沈惜泽看他气喘吁吁,料到有事。
“听南院的万管家说今晚三小姐从宫里回来的途中遇刺了,据说是南院的一个车夫和外贼勾结想谋害三小姐,眼下国公爷正派人在府里上上下下搜查有没有其余的贼人混进来……”
王勤话还没说完,沈惜泽把剑丢给他,大步往南院的竹铭苑赶去,王勤见状也紧紧跟上,被留在原地的秋水一脸失望,有种莫名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竹铭苑这边,沈惜辞一回到院子就吩咐随衣和白缇准备热水沐浴,今晚遇刺,身上沾染上了尘土和血腥,她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随衣,多放点花瓣。”
“是。”随衣福了福身,伸手将盆中的花瓣全部倒进浴桶里,白缇拿来寝衣放在架子上,将屏风搬来挡住。
沈惜辞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沐浴,白缇和随衣很是也如往常般,一切准备好后就自然地退下了,沈惜辞脱光衣物跳进浴桶,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太舒服了,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尽情享受着温热的水流带来的舒适感……
沈惜泽到竹铭苑的时候,白缇和随衣正在楼下的院子里守着闲聊。见沈惜泽来了,白缇和随衣齐齐上前施礼,“二公子。”
沈惜泽摆了摆手,“你们小姐呢?”
白缇和随衣对视了一眼,低着头,恭敬道,“小姐在房里里沐浴,“奴婢这就上楼去通报。”说着随衣表便要走上台阶,沈惜泽却拦住了她。
“不必了,既然她在沐浴,就让她泡着,我就在外面坐会儿,等她出来再说。”
就这样,赶来的王勤看见的情形就是沈惜泽静静地在石桌前端坐,白缇和随衣站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主动说话。王勤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咳嗽了一声,随即走上前行礼,“二公子。”
院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夜色安宁祥和,沈惜泽看着远处的夜空,轻轻嗯了一声,四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整整半个时辰,沈惜辞总算沐浴完,没看到白缇和随衣两人,便想到她们应该在楼下,于是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寝衣套在身上,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就往楼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道,“白缇、随衣。”
沈惜泽猛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刚走到拐角处的沈惜辞身上,一时怔愣。沈惜辞一身白色单薄的寝衣裹在身上,露出修长匀称的脖颈,小巧玲珑的五官许是刚经热水的浸润,显得格外红润粉嫩,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披在身后,肩头被打湿了的的衣裳贴在皮肤上,隐约可见胸前微微的隆起......
显然没想到内院这时候有男子,沈惜辞惊讶之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她急忙伸手捂着胸口,脸颊泛着诱人的绯红,咬牙道,“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