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坦然接受各种目光,面色始终不变,步伐不变地上马,护在马车一侧便跟着离开。
留下的人则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相继与祝老夫人道别了。
因为马夫给力,镇北侯夫人很快就回了府。
“夫人,您可回来了!”管家似乎一直在这里等着,见他们回来忙激动地上前道,“小公子与世子夫人已经在前厅里等着了,族老们也差不多来齐了,就等着您回来呢——”
陆川扶着镇北侯夫人下车,后者却都来不及与他说句话,便急急忙忙顺着管家的禀报往正厅快步走去。
陆川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拂去一旁的手,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极沉的暗色,但当抬头时,又恢复如初,面色如常,还掺杂着几分对镇北侯夫人的担忧之色。
他们后头才是祝母,她身子虽调养得正常了不少,却也跟不上亲娘的脚步,情急之下险些摔了。
“母亲慢些。”云渠忙扶住她。
“我没事。”祝母紧紧握着云渠的手,声音是无法掩饰的激动与忐忑,“渠姐儿,你舅舅……他、他当真还有子嗣留世么?”
“他们既能上门,想是十拿九稳了,母亲稍后瞧瞧,想来便可分辨了。”
云渠说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陆岸的存在她下意识默认亲近的人都知晓了,竟忘了与祝母通个气,真是……
幸好祝母现在从身到心都调养过来了,不至于大喜之下直接受不住晕过去。
祝母激动之下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她神色异常,眼里就只有前头的镇北侯夫人和路。
很快就到了前厅,在看到里头那个正坐着喝茶的少年时,镇北侯夫人脚步踉跄了几分——这回倒不是演的,她没见过陆岸,对他的存在甚至日盼夜盼,激动不已,仅一个侧颜,就叫她心头涌上无数感伤。
陆川落后一步,正稳稳将她扶住。
听到声音,陆岸转头看来,看到镇北侯夫人,他眼睛一亮,立即起身行大礼:“孙儿拜见祖母,愿祖母福寿无双,安康常乐!”
镇北侯夫人本在怔愣地看着他的脸出神,被这一跪蓦然惊醒。
“快起来!”她一边叫起,一边忙快步走上前去,亲手扶他起身,“好孩子,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