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表姐之见,朝廷会同意和亲么?”陆岸八卦过后,倒难得蹙起眉头,“燕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些年没有一刻懈怠练兵,野心勃勃的人可不会甘心放着手边的肉不吃。”
云渠一顿:“前朝多数倾向于和亲,结果未料。”
陆岸鄙夷般拧着眉,没有说话,嘴唇却不断动着,不知在骂骂咧咧什么。
聊了会儿后,她便告辞出门,叫他们先好生歇息歇息,待晚间再一起用膳。
陆忠跟着她一起出了门,去了不远处的湖边凉亭内。
不等云渠开口,他便如实禀报道:“属下照姑娘的指示,去了南疆没多久就找到了夫人和小公子,彼时他二人警惕心极强,与属下僵持许久,多方试探过后才敢相信,继而便与属下赶来了京城,一路上虽相安无事,但他们始终对属下等心存防备。”
云渠点了点头:“他们瞧着随和有趣,却始终不忘警惕。”
方才她刚看到银铃时,后者的手下意识就伸去了腰间,想是要拿武器,甚至方才在屋内说话,这母子俩面上谈笑自若,紧绷的神经却未曾放松过。
倒不是云渠眼睛过于厉害,而是这俩都不是心机深沉的,演技也就那样。
“也不怪他们。”云渠叹了口气,“躲躲藏藏十五年,他们时时刻刻都处于身份暴露引来杀身之祸的担忧中,若再不对人防备几分,不知要吃多少亏。”
“他们住在深山,宅子里仅三个仆从,平常出门采买也多是交给他们,两人轻易不出门,不通俗事,性子难免单纯了些。”说完,陆忠又笑了笑,“不过小公子不愧是世子的儿子,天生聪慧。”
云渠也笑了。
陆岸提议跟着燕国商队走,除去灯下黑能更掩人耳目外,只怕也是防着陆忠一手。
若后者当真欲对他们母子不利,借着燕国的浑水,轻易就能摆脱他们,甚至反将一军,可比母子俩单独面对二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要安全多了。
十四岁的少年虽不大会掩饰心思,脑子倒是挺机灵。
“不过你先前来信不是说过要三日才到么?”云渠问道。
“属下发出信件后,小公子便叫马夫加快了脚程,提前赶来了京郊。”似也是被陆岸这等防贼般的防备逗得忍俊不禁,陆忠笑过后,又认真道,“不过属下瞧着,小公子对侯爷与夫人的期待倒是真的,他很想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