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挑了挑眉。
云渠盯了他双眼片刻,放弃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穆庭也并没有能与她眉目传信的默契。
假山内狭窄异常,堪堪能容一人半的缝隙被他们以蛮力挤进去,闹得两人身体紧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她不自在地微动了动身子,却被穆庭抱得更紧,使得两人仿佛要嵌进对方的身体一般。
“珩哥哥……”祝念安如泣如诉的声音又从外响起,“我今日当真是无意……我本就坏了名声,只能出此下策,我知对不住姐姐,可她有父亲母亲与外祖父外祖母疼爱,虽一时出丑,但很快就能被掩盖过去……可我不同,我只有珩哥哥你了,这是我唯一能嫁你的机会了……”她哭得无比伤心。
“不是你的错。”太子声音里含着心疼,“祝云渠心机深沉,只怕是早知今日你要奏琴,便设法抢了你的风头。”
“我……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姐姐……”祝念安哭得险些断气,“她为何要如此给我难堪,以后……我该如何在京城立足啊……”
“那等恶毒狭隘的女人,即便你没有得罪她,她那旺盛的嫉妒心也不会容许你出头!”
回应他的是愈发伤心的哭声。
而假山内,云渠满脸复杂。
癫公颠婆。
穆庭垂眸看她,眼中也带上一抹戏谑。
云渠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却不想因太过贴近的原因,她偏过头后正贴紧了穆庭左肩,竟好似依在他怀里一般,墨发交缠相间,缱绻而暧昧。
这叫两人都愣了一瞬。
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强健有力,震得云渠耳朵都仿佛有些酸麻,狭窄的一方天地里,似乎就只剩下这道心跳声。
好在外头那两人终于说到了正事。
“她如此算计你,我定不会放过她。”太子沉声开口,“念安你只瞧着她下场就是。”
“珩哥哥,你要……”
“我知你善良,还顾念着与她那点姐妹之情,放心,我不杀她。”太子的声音阴沉而寒凉,“我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后传来的便是祝念安抽抽噎噎的哭泣声。
云渠放轻呼吸,努力将头抬起,离开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去听外头太子的计划。
哪知却没了声音。
她蹙起眉头。
到底怎么叫她求死不能,他倒是说啊!
下一瞬,声音倒是有了,却尽是些不堪入耳的低低呜咽声。
云渠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外头那俩在做什么,顿时脑子空了。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
外头的人情不自禁,里面的人麻木听墙角,狭窄空间里还间或夹杂着几缕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