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鸣尸体剁碎烹煮,喂了悦来客栈掌柜家豢养的狗。
看着两条狼吞虎咽的狼狗,武二郎斜瞥了掌柜的一眼。
“敢在穷山恶水处开客栈,杨掌柜应该是位聪明人。”
掌柜的憨态可掬道:“两位捕快大人,押解四位犯人,在本店歇息一夜后,迎着晨曦上路去了。”
客栈一楼大堂。
韩香骨、卫褚、徐霖姜柔夫妇,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外加管够的白面馒头小咸菜,甚至还有一碟子酱牛肉。
韩香骨慢条斯理,卫褚与徐霖姜柔夫妇风卷残云,属实饿坏了。
望了一眼外头与掌柜的有说有笑的武二郎,韩香骨不禁眯起细长眸子。
——
伏灵十七年,七月初三。
一行五人总算出了胡州地界。
自打武家二郎一钱袋砸死薛鸣后,韩香骨、卫褚、徐霖姜柔夫妇,再也没戴过枷锁。
一日两餐,餐餐有米粥,咸菜窝头管够。
途经客栈时,武二郎还会给四位流放犯点上两样肉菜。
惬意的不像是被发配,更像是游山玩水。
七月初三,日薄西山。
暮色里,韩香骨、卫褚、徐霖去林间拾柴。
姜柔拿着粟米于溪畔淘洗。
武家二郎则是伫立一棵树下,扎着马步,一板一眼练拳。
挥出一拳的武二郎忽地扭头。
看向一丈外背负双手,面色平静的韩香骨,蹙眉道:“有事?”
韩香骨:“拳,不是你那样打的。”
少年捏拳,“拳,讲究一个一无往前。”
“不论前方是一座山,还是一片海,都要勇于递拳。”
“拳未出,却害怕山是否会磨撕皮肉,震碎骨头。”
“心怯了,则拳不硬。”
“拳绵软,则敌不可破。”
破空声中,韩香骨一拳递出。
拳头结结实实轰在碗口粗的树躯上。
咔嚓一声。
杏树轰然倒地。
武二郎目瞪口呆。
“《山河拳》乃吾师所授,不能教给你。”
“但我另有一本《龙象拳谱》,想学吗?”
武二郎沉默了一小会,询问道:“你多大?”
韩香骨如实相告:“十七。”
“几品?”
“五品。”
十七岁的五品武夫。
武二郎漆瞳骤缩,极为困惑道:“既是五品武夫,缘何会沦落至此?”
“竟去做地里刨食的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