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围观者屏息凝神，只听得陈单凌粗重的呼吸持续着。

静了许久，陈单凌的利爪抵着封修洛的心口，终究没有刺下去。

陈单凌收手了。

那些围观者只觉扫兴，纷纷叫喊：

“这算什么？杀了他啊！”

“杀了他啊！这算什么‘王’？”

咔啦。

硬物粉碎的声响。

一道深红的气韵穿破结界，霎时贯穿了最先起哄的双翼胸口。

那双翼当场死去，剩下的气韵又分散开来、刺穿了刚才所有表示抗议的双翼的胸膛。

“……死。”

巨大的蝠翼缓缓扇动，陈单凌无神的眼扫过所有的围观者。

长发无风自动，眼中的红光亮得瘆人。

他张手成爪，正要朝那一片双翼挥砍，封修洛从身后拉住了他。

他不予理会地继续使劲。

封修洛更大力地想要阻止，陈单凌却恼怒地将他甩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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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陈单凌此时面容可怖，他发出阵阵喉音，看来是想再杀几个围观者。

“你等等！来向你挑战的是我！”

陈单凌的意识尚在挣扎，封修洛知道他在听，便继续说，

“他们想看我死，在这里死的也该是我才对，因为我才是挑战者。”

低吼声停止了。

“……我们平手。”

说罢，陈单凌昏了过去。

朽白将他及时带走，再同时将手一挥——

眨眼间，整个结界消失。

幸存的吸血鬼出了结界才发现，他们早已远离陈单凌的住处上空，面露惧色。

朽白将陈单凌带去一片老旧的住宅区，从一片砖瓦房中跳入了其中一家的窗子。

房间里几声磕碰。

这是陈忆楷住的地方。

他慌慌张张地冒出头来，一看陈单凌的状态，惊道：

“啥情况？他咋就这样了？”

“主人于饥饿状态下强撑理智，体力已经透支。”

“伤脑筋啊……”

陈忆楷接过陈单凌将其平放，划破了自己手腕的内侧。

血液滴入陈单凌的口中，陈忆楷任由着陈单凌啃咬。

看着陈单凌的面纹和头发的状态，陈忆楷正当疑惑，陈单凌在这时又忽然睁眼。

原本血红的眼球上，终于出现那翠绿的竖瞳。

吸食也停止了。

“不行，这才喝多少？”

陈单凌推开了陈忆楷：

“…刚才打完了。”

“嗯？打完？”

陈忆楷眨眼想了想，才后知后觉惊呼，

“啊？是今晚就打啊！”

那难怪又不肯喝了，难呐…

“庆幸自己不在场吧，双翼。”

“…为啥？”

“挑战者成功存活，围观的双翼已消亡七成。”

朽白盯着陈忆楷，声音毫无感情的起伏，

“你是主人熟悉的血源，吾不会任你涉险。”

这是陈忆楷始料未及的，他呆愣愣地望向陈单凌：

“……您真把围观的双翼杀了？”

这孩子才异变没几天啊，适应太快了吧？

陈单凌面露愧色。

“您不必挂心。

“属下已彻查所有围观双翼的行动轨迹，近期它们造成的人类伤亡已对各自的活动地区产生了较大影响，是本就需要由四翼肃清的对象。”

“那，封修洛算正名了吗？”

“您应留心自己才是。”

陈单凌自嘲地笑了笑：

“我能有什么好留心的。”

“封修洛唤起您的本能，但您的杀意太过微弱，在场的双翼恐怕还会在将来挑衅。”

“他没死，这次的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