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安昊眼皮都没有抬。
“可明天官府来了人,如果说我们勾结匪徒截杀官眷,那我们可怎么办?”娄晋焦急地想去拉安昊擦剑的手,但还是忍住没动。
“没做的事情,不会怨到你我身上。”安昊不为所动。
“安老弟,你怎么,怎么死犟呢?”娄晋抓抓头,已经急得团团转:“那五奶奶认定我们做了不利于她的事,哪里会给我们辩驳的机会?官府哪是讲理的地方!五奶奶说我们是匪,县太老爷就会把我们当匪斩了啊!”
“权势再大也大不过天理。”安昊八风不动。
“你!唉,你这人!我说你什么好呢?”娄晋气得伸手要夺了他的剑,只手还没挨到剑柄,安昊已经一个手腕翻转,长剑挽了个剑花收进剑鞘。
“娄兄不必着急。”安昊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夜空。“你我什么都没做过,五奶奶自也不屑难为我们这些小人物。”
娄晋一脸颓丧,赌气一般说:“但愿如你所言!”说罢,不等安昊再开口,起身朝坐在火堆旁的武师们走去。
安昊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继而抬头接着盯着夜空,也不知在看什么。
而娄晋在转身的瞬间,那一脸颓废已被凶戾替代。他狠狠咬了下牙关,一个火堆旁的武师回头与他目光交会,微点了下头,起身朝屋后的茅房方向而去。
娄晋脚步未停,直接走到武师中间,捡了个空位坐下。武师们已经知道要等县衙来人查问杀手之事,正心下慌乱,见教头来了自要仔细询问。一时间七嘴八舌,喧嚣异常。
“没办法,我已经一再求那五奶奶说只是刘五的事儿,与大家无关,可五奶奶就是要把我们交给县衙,我能怎样?”娄晋唉声叹气。
“五奶奶总得讲理吧!”一个武师语调拔得极高。“我们辛辛苦苦一路护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感谢就罢了,怎么还能将我们送官?我们做错什么了?”
“对啊对啊!”另一个武师马上接话:“就算是贵人也得讲理!这是以势压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咱们找那五奶奶理论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对,理论去!”一时间群情激愤。众武师起身就要朝赵荑的院子涌去。
“大家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娄晋手忙脚乱地拦,只是拉了这个,那个就冲了出去。拉了那个,这个就甩开他跑了起来。他哎呀哎呀地叫着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