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殊的心底总会有一个声音在引诱他。
引他将心底真实的欲望释放出来,引他将自己喜欢的人永远捆缚在身边。
为什么不可以呢?
楚厌殊猛地闭了闭眼,他将那些不该出来的声音隔绝在外,他不想听,不想再深想下去。
他若真那样做了,才是断了他和段聿晟之间的可能。
段聿晟那么傲气的一个人,被折了翅膀关在笼子里面。
他能得到这人一时,但终有一天,那人可能会宁死都不再看他一眼。
楚厌殊想到此,心底迅速升腾起强烈的恐惧。
不!不可以!
楚厌殊慌了神,再也不敢深想下去,他紧握段聿晟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
楚厌殊心绪激烈翻涌,待到平静下来时,睁开眼刚好对上段聿晟平静里夹杂着担忧的神色。
楚厌殊一阵心悸,只觉心虚,神色躲闪。
段聿晟不知楚厌殊心中的想法,只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胳膊撑地,慢慢坐起身,倾身将楚厌殊抱进怀里。
“别怕,我没事。”
楚厌殊鼻子一酸,愧疚更甚。
他不敢将心底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他怕段聿晟会生气。
就算知道这人如今也是真心爱着他,他也不敢将那些恐怖扭曲的想法开诚布公的说出。
人的情感总是多变的,难抵岁月流逝,情深一时,长久难许。
再多的海誓山盟,不如过好当下。
楚厌殊应道,“嗯,您等一下,我去给您准备热水洗漱,晚会儿再给您备饭。”
段聿晟抿唇轻笑,嗯了一声,侧头吻了吻楚厌殊的脸颊。
楚厌殊不好意思的垂了脑袋,脸颊有些红。
俩人这会儿没消磨太多时间,楚厌殊很快离开了。
他遣弟子送了热水和饭食之后,去了萧月卿的望舒苑。
那日遭遇危险,父亲都来了,想必母亲也已经知道消息了。
楚厌殊来到望舒苑时,萧月卿正居于凉亭饮茶。
楚厌殊看着母亲姿态闲适的模样,他脚步微顿,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当时他去松山别院,并未提前知会旁人。
就连萧霖苓都不太清楚,就算之后知道了,回去搬救兵,也不太可能会将父亲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