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殊听见了甘阿婆的声音,抬起脑袋,看向说话声来源的方向,应道。
“我没事,阿婆。”
甘阿婆却是不信,她在这成影宫待了快有十年了,每天都能见到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年轻小伙子,可也就看身边这个,人长的怪漂亮的,就是性子木讷,这不就是容易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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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阿婆躬着腰,严肃的道,“小公子,你们平日里训练重,但要知道对自己好,身体健健康康最重要,别太劳累了,那么小就给身体折腾坏了,还得找媳妇呢。”
楚厌殊听到后半段,甘阿婆让他找媳妇,莫名有些脸红,他抬起衣袖抹了抹烧热起来的脸颊。
“我知道的,阿婆。”
甘阿婆笑容慈爱,她看眼前的小伙子就像自己孙子似的,止不住的心中疼惜,她走到这边拿厨具的时候,用没沾水的左手抚了抚楚厌殊的发顶。
楚厌殊僵了身子,面上有些不自然,但没有躲开。
“乖孩子。”
楚厌殊做的很认真,择完菜端着一大盆青菜到后院清洗,弄好了又进厨房帮着洗了很多用过的脏餐具。
差不多待了一个多时辰,楚厌殊才被打饭阿婆以他需要多休息理由撵走。
楚厌殊唇色发白,气血亏虚,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旁边有一张纸。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谨遵医嘱,必须喝药!”
楚厌殊:“……”
他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苦药,有些头疼。
没人知道不怕累,更不怕疼的影三大人,会怕喝一碗苦涩的汤药。
没人看着,楚厌殊冷着脸视若无睹,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睡觉,拒绝跟那碗苦药亲密接触。
裹着被子,闷着头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醒来时,天色有些暗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楚厌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身上的鞭伤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这样的疼痛尚在忍受范围内。
楚厌殊喉头微痒,忍不住的咳了几声,他走到桌边,看到了已经凉透的汤药,陷入了沉思。
明天还有一场酷刑等着他,他必须让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以免再发生突然晕厥的情况,这样虚弱的样子实在难看。
楚厌殊端起药碗,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仰起脑袋将凉透的汤碗喝了个干净。
吃过饭后,差不多到了楚厌殊值班的时间,他便领着晚间值守弟子在宫中四处查看,确认各处布防没出任何纰漏。
因为宫内弟子中混入了奸细。
祁延作为管理情报事务的弟子,这一整天都在执剑阁查询宫内所有弟子的身份信息,并一一核实,并将三个身份存疑的弟子带到凌云殿。
凌云殿中。
段聿晟一袭宽袖玄袍,面色冷沉,端坐在大殿中央的高位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张,指骨上的白玉银戒闪烁着微亮的光。
殿中央跪着三名黑衣男子,他们的胳膊被捆在背后,口中塞着防止咬舌自尽的木球,由于下颚无法合上,导致唇边落了些涎水,模样有些狼狈。
祁延单膝跪地,拱着手一一陈述自己这些时日调查的结果。
手下回禀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直到人说完,段聿晟也未发一词,时间在一片静默中悄然流逝。
祁延不敢抬头看,低垂着脑袋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梁上的贺阎觉察到殿中气氛不对,抱紧了怀中的弯刀,极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估计自己今日是活不了了,便狠瞪着双眼看着端坐在上的男人,他们的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呜呜咽咽了半天,却也吐不出一个字。
不过这点声响倒是引起了主位上那人的注意。
段聿晟唇角微勾,缓缓抬眸,略显刻薄的薄唇微微动了动。
“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