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语娟不在乎被骂,她从小就被骂、被打,在别人看不见和装作看不见的角落里,她被骂得一无是处,被打得遍体鳞伤。
只是,痛苦藏在伤疤里,贾父需要一张完美幸福的假象,这一切都需要他们配合完成。不仅如此,贾父还要一次次地撕开她的伤疤,用筷子往伤口里面搅动。
那一天的贾语娟突然意识到,她和妈妈以及妹妹可能永远都逃不出贾父的手掌心,她一辈子也逃不掉贾父这座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大山。
她旁敲侧击询问其他人,可是,妈妈不肯离开,自闭症的妹妹又离不开妈妈。
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帮自己和妈妈、妹妹摆脱贾父,摆脱这个虚假的家庭,摆脱这个烂到骨子里的幸福村呢?
村子里的其他姑娘还在说羡慕她的话,其实眼睛里满是嘲讽。她们也想考出去,可是大家都走不出去。
于是贾语娟想通了,她不该计较所有人曾经做过的一切,因为她要让所有人获得解脱。
妈妈曾经学过中医,耳濡目染的贾语娟也学到了一些草药的基础知识。
她开始拿老鼠和兔子做实验,最后在上大学前配出了一种能让人渐渐发疯的药粉。
她把不同药效的药草栽种在猪圈旁边。村子里的猪都是共有的,她说这种草药可以让猪肉更好吃,于是村长允许了她的做法。
实际上,村子里只有男人们可以大口吃肉,女人只能捡一点荤腥尝味,即使在贾家也只有贾父和弟弟顿顿吃肉,她们三个只能看贾父心情决定能不能吃上肉。
致命的药粉一撒就是四年,水井里的水完全就是致命的源头,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大家都吃得喝得挺开心,贾语娟也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因为很快大家就都可以解脱了。
无三省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就是因为贾语娟从始至终不认为自己在杀人,她自认为是在解救所有人,所有被扭曲了思想和行为的人。
她认为自己在做好事,所以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除了那隐秘的激动与兴奋,因为在她扭曲的观念里早已没有了人性道德。
常年的打压让贾语娟变得比村子里的人还要扭曲,即使到了现在她依旧不认为自己错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这样的世界。”
面对苏意伸出的手,贾语娟把酒壶还给她后退一步。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但是你来得太晚了,下辈子吧!”
说完,贾语娟直接从后面的悬崖跳了下去,苏意也很给力地及时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吊在悬崖边上,黑眼镜和张海楼在苏意身后一人抱着一边的腿,默契十足。
贾语娟还在笑,但是笑容比之前看上去要真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