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掌伏在脸上,肩膀轻轻抽搐。
没几天,华玦恢复如常,他换上宽松的布衣,也不再束发,随意披在身上,平时佐鸣宇上朝,他就自己在他的书房看书,看字画。
他在佐府的回廊上闲逛,仆役就不多,丫鬟更少,都是年龄大,在后院洗衣煮饭,真够清心寡欲的,他挑起嘴角笑了笑。
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摆,他伫立沉思。
想来这半生都在为了权力钻营,以前不理解吉祥,为什么她总是逃离自己,宁可和容瑾在穷乡僻壤做民医,现在他理解了,也晚了。
人生是不是真的所求必不得:求民心,失民心;求权力,失权力;吉祥求平淡,偏偏被推向最高的风口浪尖。
他们俩总是失之交臂,无数次,以为可以永远在一起,没想到只是下一个波折的开端,造化弄人。
他长长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华玦被佐鸣宇带走,陈吉祥就叫上寒江、阿萧和林安彻夜泡在文渊阁,精力充沛,乐此不疲。
一件重要的设备,正在她头脑中渐渐成型,阿萧看到她画的图纸,兴奋的直翻跟头,寒江和林安则精益求精地计算。
朝堂上,军情急报。
民间叛乱,旗号是:母鸡司晨,天下大乱,铲除妖后,匡复国体。
他们斩杀了韶州郡守,以此为据点,纠结了四千人马,并向天下人号召,群起而攻之,对抗朝廷。
汇报军情的郡守说:
“这些人号称刀枪不入,他们还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比皇后娘娘有更高的神体护佑。”
佐鸣宇横眉冷对:“一派胡言。”
郡守低声说:“他们言之凿凿,确实也对民间产生了一些影响。”
有几个将军请求出战,佐鸣宇眼眸一转,上奏:“陛下,皇后娘娘,臣认为应该请摄政王去对抗悍匪。”
华辰看向陈吉祥,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吉祥问郡守:“韶州城什么情况?”
郡守说:“韶州城很富庶,粮草丰富,城墙坚固,易守难攻。”
朝堂一片寂静,掉一根针都听得到,满朝文武都看向陈吉祥,她站起身,微微一笑:
“既然想和本宫一较高下,非常好,本宫亲自前往,只带两位将军和两万人马足以,哪位将军愿意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