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兵三千,次日褚英、代善并舒尔哈齐启程赶往蜚悠城。
不料却在乌碣遇到乌拉部的布占泰。
乌泱泱的人排兵布阵,褚英和代善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咯噔一下。
没想到,布占泰居然会在其中横插一脚。
“布占泰,你们乌拉部这是什么意思?”褚英骑在马背上,操纵马匹上前走了两步道,“怎么,是想要和我们建州女真开战吗?”
“哈哈哈哈,贤侄,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该给我一个说法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布扬古猛得把长刀插在地上,锋利的刀尖刺破土层激起大量尘土,脸色很不好看,“为什么带兵来我们的地盘?什么时候蜚悠城成建州的一部分了?”
他就是个混不吝的,只知道若是今天让努尔哈赤把到嘴的熟鸭子给拐跑了,他日后在这块地盘上还能不能混还是个问题。
褚英一眼就看出来了布扬古话语里潜藏的恶意,牢牢握住手里沾血的长刀,心再次朝下陷了一块。
恐怕今天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今天若是不给我把人留下来,就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见褚英不说话,布占泰的气焰更加嚣张,他一贯目中无人,神色冷傲,从不拿正眼看人。
不过,这世上能让他看在眼里的人也确实不多见。
褚英忽然大笑出声,直笑得趴倒在马背上,一边笑一边爱怜地擦他锋利的宝刀,“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蜚悠城我要定了!若是开打,小爷我今天就奉陪到底。”
气势嚣张,一度让布占泰气得心肝脾肺肾哪儿哪儿都疼
“好一个建州女真!好一个蜚悠城!好一个努尔哈赤!”
布占泰被气得面皮涨红,举起大刀,下一秒就冲了上去。
“来啊,上!给爷上!”
好言难劝该死鬼,他还能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拿捏住?!
他现在就想给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人一个颜色看看。
褚英丝毫不惧,握紧长刀大喝一声,鬼魅一般瞬间冲了上去。一列威风凛凛的骑兵握着长刀,裹着战甲紧随其后。
男人一双暗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暗藏无数的黑暗罪恶与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两班人马瞬间交战在一起。
布占泰也憋了气,一把大刀挥舞得虎虎生威,强大的力道和冲击力震得虎口发麻,颇有些佛挡杀佛的架势。
两军在乌碣对垒,布占泰人多势重,褚英人少但胜在刀尖上舔血的战斗力。
“叔父,你这是要干什么?”
情急之中,代善陡然发现战斗打响时就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撤离的叔父。
一座高高的山岗上竖着一根鲜明的蓝色旗帜,舒尔哈齐和一众将士或坐或立站在山岗上,一副旁观者的姿态,闲适自在。
舒尔哈齐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代善的表情从惊讶变成焦虑愤恨。
“舒尔哈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代善气得牙根痒痒,用力勒紧缰绳,手下的力道更重了几分,敌人喷溅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背叛后的痛苦,像一只受伤的困兽,努力把四面八方的局势都看清楚。
“贤侄啊,叔父我和乌拉部可是姻亲,这若是贸然动手,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可在代善看来,这舒尔哈齐就是两不相帮好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布占泰输了,舒尔哈齐没有半点损失,但若是他和大哥死在这儿叔父反倒会一步登天。
代善孤高自傲,除了在感情一事上栽了跟头,万万没有料到和父汗打天下的叔父舒尔哈齐会在生死关头袖手旁观。
“好!您还真是我们兄弟俩的好叔父。”
褚英说话很直,性子爆裂,砍向对方的大刀虎虎生威,入骨三分。
一瞬间,舒尔哈齐连呼吸都滞住了,那双骨碌碌绿幽幽的眼睛仿佛要把他撕裂成一片片。
褚英手腕用力,一脚踹在对面的胸膛上,以刀点地,冷声哼笑。
男人随意抹了把嘴角,举起手里握住的长刀,粘稠的液体顺着刀尖滴落,厉呵一声:
“勇士们,打完这一仗,活着跟爷回建州!”
说着,身先士卒,冲了上去。
所到之处,血珠喷溅,只见瞬间乌拉部的勇士被男人身上浓郁的血腥气震住,眼睁睁看着闪过寒芒的刀刃带着劈碎一切的力道逼近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