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件事恐怕我做不了主,也帮不了你。”
伊哈娜眨了眨眼睛,目光满是真诚。
代善没有多说什么,连茶也没喝完,拍拍袖子走人。
“格格,您说这二阿哥跟着瞎掺和什么?想让我们的人替他打头阵,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
舒舒雅朝着代善离开的方向狠狠翻了个白眼,顺手把冷透的茶水连带茶杯扔去洗刷,看起来嫌弃到了极点。
“您说,代善阿哥什么时候和皇太极关系这么近了?”
“他可不是和皇太极关系近。”伊哈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他那是放不下在布扬古手底下讨生活的心上人呐~~”
“叶赫那拉·东哥?!叶赫那拉侧福晋的侄女?”
舒舒雅瞪圆了眼睛,惊讶地差点叫出了声。
“可,代善阿哥不是已经有大福晋了吗?那个叶赫那拉·东哥总不可能做妾室吧?!况且,奴婢怎么记得阿巴亥已经怀有身孕了呢?”
真要是这样,那阿巴亥格格还真是倒了霉,嫁给这样一位“深情”的夫君。
这样的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伊哈娜耸了耸肩,但不得不说,她对代善与叶赫那拉·东哥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更感兴趣了些。
夜晚,代善和皇太极分别,带着淡淡的酒气推开书房的门。
婢女禀报:“爷,福晋说今天要见您一面。”
代善端起杯子的手一顿,眉心隆起,有些不耐烦:“福晋有孕在身,早点休息吧,我就不过去了。”
这样的做派说法,毫不意外。
早在阿巴亥遇喜的第二天,代善就主动提出搬到书房。连带拒绝了阿巴亥主动提拔固宠的贴身婢女戴音察。
传信的婢女跪下的头又低了几分,“爷,福晋说有事情必须今天说,福晋她会一直在房间里等您。”
代善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
将茶一口气喝完,茶杯磕在桌子上,代善终于抬脚去了正院。
一进来,阿巴亥背对着门,正对着桌案上几张信纸发呆。
代善脚步放重了些,走到阿巴亥跟前,也将信纸上的内容尽收眼底。
神色一愣,接着俊美温润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小心翼翼拿起随意摆放的信纸,里面还夹杂着一张小像,几息后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这信,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阿巴亥的心瞬间冷了,被鲫鱼豆腐汤滋养的脸蛋褪去血色,半低着头,望向代善手里的信纸。
这,这算是什么?
她和孩子两条命在代善眼里还不如东哥的几封信重要?!
“是东哥妹妹的信?”
好在阿巴亥很快意识到情绪的失控,压下满腔复杂的思绪,状似惊讶地发问。
“这信,到底是怎么来得?!”皇太极再次追问。
“爷别急,是一个小乞儿送来的。”
“什么样的小乞儿?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送来的?还有没有再说些别的什么?……”
“爷,你冷静些,拢共只有这些,别的…什么也没了——”
阿巴亥试探着上前抱住情绪低落的代善,声音温柔体贴地能滴出水来,表情却漠然地令人心惊。
什么信?什么乞儿?
不过是她模仿字迹写着逗趣的小玩意儿。
既然代善只喜欢听东哥的话,那她就成全她的好夫君。
“爷,您真的要去叶赫部吗?不去,可以吗?为了我们的宝宝。”
阿巴亥目光灼灼地盯着强忍怒气的男人,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
“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你,好好保重身子。”
话音刚落,代善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连头都没有回。
“福晋,您还好吗?”纳扎见阿巴亥又陷入了沉默,心里也很不好受。
阿巴亥抚了抚微微鼓起的小腹,有些意兴阑珊地开口:
“叔父来信了吗?”
“还没有。”
阿巴亥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事到如今,她也该对代善死心了。
去父留子,可比在代善和东哥手底下讨生活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