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走后,这一天她们更加确定姑娘不愿意。
容寂驾马在前,恕己落后半步,跟在主子身边。
“昨夜她怎么会进来?”容寂睨向侧后方,他没唤她来伺候,恕己退下后就没影儿了,问题一定出在恕己那儿。
恕己跟管家、小厮住在前院,昨夜主子房中发生的事,他还不知情。
“属下见大人冷落卿姑娘,怕卿姑娘多心,便让卿姑娘替属下把解酒汤给大人送进去。”他是在为主子着想。
“多事。”容寂冷瞥他一眼,言语却听不出多少责怪。
恕己闭嘴。
主子这语气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一天容寂在台院处理公务,罕见地频频走神,脑中总会浮现昨夜的场景。
执起毛笔,笔杆变成了她的绕指柔,铺陈宣纸,纸张变成了她的温玉肌。
没喝加助兴药的酒,他的身体也莫名出现异样,又想尝尝她贝齿内的清甜来解渴。
散值后,容寂先回府,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想看她一眼。
“她今天在做什么?”容寂踏入内院,院中不见人,西厢房的房门紧闭。
采桑采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照实说。
容寂目光威慑过来,采月不敢有半句隐瞒,事无巨细全说出来,“姑娘今天一口饭菜都不吃,统共沐浴了三次,将自己关在房中,奴婢和采桑在门外唤了姑娘几声,她都不应。”
恕己站在容寂身后,在闻言的瞬间感觉背脊发寒,周围的温度骤降。
再看主子的脸色,阴冷沉寂,凉薄邪佞。
“她不吃饭,你们就由着她不吃,她不开门,你们就由着她关在房中,她若要寻死,你们也由着她悬梁抹脖?”容寂牙关紧闭,上下齿之间仿佛咬着恼恨,字句从他薄唇中蹦出,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该死!”采桑采月惊慌跪在地上。
“看好她,她若敢寻死,本官立即将你们发卖出去。”丢下这句,容寂带着冷怒转身出府。
采桑采月在大人府上为婢两年,头一次见大人生这么大气,吓得直打哆嗦。
容寂上马疾驰,多年不曾将心底的情绪外泄,能让他气成这样的,她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