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轻轻放下叩着扶手的手指,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吩咐道:“剪秋,去拿些用度物件,咱们也去探探年侧福晋。”

不多时,宜修带着剪秋袅袅婷婷地步入年世兰的院子。年世兰正坐在榻上,气得胸脯起伏,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不成样子。见宜修进来,她抬了抬眼皮,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不阴不阳地开口:“哟,我当是谁呢?这大驾光临的乌兰那拉侧福晋,有何贵干呐?要是来看我笑话的,就麻溜儿地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宜修却仿若未闻她的冷言冷语,脸上依旧挂着温婉得体的笑,款步上前,柔声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同为爷的枕边人,姐妹一场,听闻你受了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不,特意带了些填补物件来看看你。” 说着,示意剪秋将东西放下。

年世兰瞥了一眼,白了宜修一眼,没再吭声,心里却暗自腹诽:这宜修,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人畜无害,谁知道肚子里藏了多少算计,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这会儿来装好人,当我是傻子不成?宜修见年世兰没什么好奇,便开口道:“妹妹被禁足,姐姐也不方便多待了,等妹妹出来,咱们姐妹在说话。”

年世兰轻蔑的笑了,也没说话。

待宜修离开后,颂芝赶忙凑近年世兰,小声问道:“侧福晋,方才乌兰那拉侧福晋那般示好,明显是想与您结盟,您为何不答应呢?如今在这府里,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也能与嫡福晋抗衡抗衡。”

小主,

年世兰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向椅背,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你懂什么,她那表面的和气,内里藏着什么心思我能看不出来?不过是想拿我当枪使,利用我去对付嫡福晋,好坐收渔翁之利。我可不想再当那冤大头。”

年世兰坐直身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傲然:“我年世兰能有今日的恩宠,靠的是母家对爷的忠心,是我自己的才情容貌,可不是靠着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卑劣手段得来的。若是与她联手,万一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我才不趟这浑水。”

颂芝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侧福晋英明,是奴婢想简单了。”

年世兰挥了挥手,疲惫地说道:“罢了,你下去吧,让我静静。”

颂芝应了一声,退下伺候。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年世兰满心的思绪在翻涌。

另一边马车缓缓在将军府门前停下,早有下人候着,一见二人,便高声通传:“四爷、福晋到!”

府门大开,马尔泰将军迎了出来。若曦瞧阿玛,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奔向前去。“阿玛!”

“我的若曦,可算回来了。”马尔泰将军一脸欣慰,看向胤禛拱手行礼:“四爷,劳烦您照顾小女了。”

胤禛赶忙还礼:“岳父大人言重了,能娶若曦为妻,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