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新线索。咱们再进去一趟,这次换个方式,多和工作人员、孩子们接触接触,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那些工作人员或许知道一些院长不愿意说的事情,孩子们也可能会无意间透露些有用的信息。咱们就像在迷雾中找路,多试试不同的方向,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

刘阳阳刚要开口回应,目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一幕。就在他们刚走出福利院大门的时候,对面院子角落几个原本聚堆的工作人员像是惊起的鸟儿,瞬间作鸟兽散。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原本正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手在空中比划着,看到祁同伟和刘阳阳出来,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匆匆转身快步走向旁边的屋子,脚步匆忙得差点被门槛绊倒。一个中年男工作人员,原本背靠着墙悠闲地抽烟,看到他们出来,急忙把烟掐灭在脚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着旁边的花盆,可那不断偷瞄他们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内心的紧张。

刘阳阳微微一怔,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祁同伟,朝那几个散开的工作人员努了努嘴,小声说道:“祁队,你看他们……”

祁同伟顺着刘阳阳的示意看过去,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中的疑虑又深了几分。“你瞧,这也太刻意了。正常情况下,工作人员看到我们离开,犯不着这样躲躲闪闪。”

刘阳阳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动摇,但还是不确定地说道:“祁队,福利院都是公益性质,虽有国家补助但总有照顾不到位的地方。那些孩子瘦、流感防控措施看着不到位,说不定真就是因为资金和管理上的问题。至于工作人员这个反应,会不会是您多想了?也许他们只是单纯不想被打扰,或者刚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说这话的时候,刘阳阳自己心里也没底,声音越说越小,眼神里满是纠结,既觉得祁同伟的怀疑有道理,又希望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祁同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那些散开的工作人员离去的方向,语气坚定地说:“阳阳,有些事情太巧合了就不能用偶然来解释。从孩子们的状态、院长的态度,再到工作人员这刻意的回避,这一系列的异常绝对不是简单的管理不善能解释得通的。

他的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祁队的怀疑肯定有道理,另一个却在拼命为这一切找合理的解释,这让他心里有些动摇。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纠结,那眼神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在迷茫的海面上无助地摇晃。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却又犹豫着,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祁队,福利院都是公益性质,虽有国家补助但总有照顾不到位的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福利院的院子,此时,几个孩子正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其中一个小男孩,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膝盖处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瘦得皮包骨头的小腿。他低垂着脑袋,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腿上,像是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还有个小女孩,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那瘦弱的模样真让人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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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阳望着他们,语调中满是不忍:“您看那些孩子,瘦得皮包骨头,可能真的是因为资金短缺,买不起足够的营养品,做不到像条件好的家庭那样悉心照料。福利院要照顾这么多孩子,花销肯定不小,国家补助也许只是杯水车薪。还有流感防控措施,也许是因为工作人员人手不够,或者物资不足,才没能做到规范到位。您想啊,要是他们手里就那么几瓶消毒液,还得照顾这么大一个福利院,肯定顾不过来。” 刘阳阳说着,声音渐渐大了些,像是给自己壮胆,又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的推测更有说服力,更能让祁同伟认同。

“至于工作人员这个反应,会不会是您多想了?” 刘阳阳快速地眨了眨眼睛,那眼睛眨动的频率就像他此刻慌乱的心跳,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说:祁队,您就认同我的想法吧。“也许他们只是单纯不想被打扰,毕竟我们之前一直在询问各种问题,把他们问得晕头转向的。他们可能忙着手里的活儿呢,像给孩子们准备饭菜、洗衣服啥的,想赶紧躲开我们好继续做事。又或者,他们性格本就腼腆内向,不太习惯和外人打交道,看到我们两个警察模样的人,心里紧张,才会显得这么慌张。”

刘阳阳越说越急切,双手在空中大幅度地比划着,一会儿摊开手掌表示无奈,一会儿握紧拳头强调自己的观点,试图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完完全全地传达给祁同伟。“祁队,我知道您经验丰富,直觉也很准,办过那么多大案要案,但这次会不会真的是咱们想复杂了?这福利院也许就是表面上看着有些问题,实际上并没有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就是我们自己在这儿瞎操心呢。” 他说完,微微低下头,咬着嘴唇,像是在懊恼自己的言辞不够有力,静静地等待祁同伟的回应,心里七上八下,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否能说服祁同伟。

祁同伟拍了拍刘阳阳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许。不过很快,他又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道:“阳阳,其实还有一处疑点,就算你说的那些都能解释得通,但之前咱们问院长关于那两个疑似和案子有关的领养人问题时,他的表现实在太可疑。”

刘阳阳一脸疑惑,忍不住追问:“祁队,您指的是哪方面啊?”

祁同伟目光深邃,回忆起之前和院长交流的场景,缓缓说道:“你还记得不,咱们向院长打听那两个领养人的详细情况,尤其是和咱们调查的凶手可能有关的线索时,他一个劲地说时间太久,记不清楚了,还表现出一副努力回想却无果的样子。当时他眉头紧皱,说话磕磕绊绊,不停地挠头,就像真的把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