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局外人一般,他走到石栏边上,若有所思地望向不远处那座精致典雅的湖畔雅居。
这处属于端王府后宅区域,寻常人自然不会来。
可以随意出入并大剌剌在此住下的,只有平乐公主。
李肇问道:“你们可知,驸马因何过来?”
两个丫头吓得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吭声。
李肇瞥一眼若无其事的薛绥。
好一个睚眦必报的女子。
他情不自禁弯起唇角,突然有些喜欢上薛六这该死的报复心。
竹林雅舍那天,平乐想把他们堵在屋里出丑。
今日她便非得报复回来不可!
此心甚佳,正合他意。
李肇回头看着文嘉:“皇姐,可确定驸马在映月湖?”
文嘉没有说话。
一张脸涨得通红,显然有难言之隐,不便出口。
李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湖边的房舍。
“来人……”
李肇比他速度更快,冷哼声打断他。
“公主找驸马不慎落水,驸马却不闻不问,简直是胆大包天!”
说罢,他一撩袍角,带着人率先冲向那一座湖畔雅舍,抬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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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去把驸马给孤拎出来回话,问问他为何要将公主置于险地,不管不顾……”
太子是文嘉的弟弟。
他这般做法合情合理。
天底下的小舅子为姐姐出气,走到哪里都说得通……
哪怕这里是端王府……
李桓慢了一步,待发现事态不妙想要阻止,已失去先机。
平乐安排在外的丫头绿莲,根本阻拦不了李肇的侍卫。
只听“砰”的一声,那扇并不坚固的大门被撞开了。
平乐面色绯红地走出来,衣裳不整,发丝也有些凌乱,一副春情未褪的模样,却故意揉了揉眼睛,装作刚睡醒的不悦姿态。
“大胆,本公主居处,谁让你们不宣而入的?”
众人皆回头看着李肇。
李肇微微一笑,“驸马在何处?”
平乐冷冷地问:“太子问的是哪个驸马?”
李肇嘴角笑意,越发玩味。
若平乐不知道范秉在映月湖,这句话便是多余的。
正常人通常只会想到自己的驸马。
李肇似笑非笑,“皇姐,你有几个驸马?”
平乐脸色微微一变,但并未紧张。
“方才我在屋里,听到你们说在寻找文嘉的驸马。这才有此一问……”
她说着,望向朝这边走来的人群。
“怎么,你们是怀疑本公主把文嘉的驸马藏起来了?真是笑话!本公主与那范秉素无往来,藏他做什么?”
李肇笑问:“那公主在这里做什么?”
平乐回道:“宴上多吃了几口酒,有些小醉,便过来歇息一下。往常我也如此,皇兄都知情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喝醉了来此小憩本不稀奇。
奇怪的是她的脸色,看着既像醉酒,又有些不同。
人群里,但凡有成婚的妇人,都难免看得心惊肉跳。
气氛瞬间凝滞。
颇有一种剑拔弩张之态。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侍卫大声喊叫起来。
“找到了,驸马找到了……”
“在平乐公主的屋里!”
尖叫声震耳欲聋。
众人不由地循声望去。
只见范秉被两个侍卫带着,从公主住处的耳房里狼狈地走了出来,微微低着头,小声解释。
“我,我是前来找五彩鹦鹉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何人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