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雕琢明珠时不小心留下的划痕。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若世间真有神明,请一定要保佑奉先将军能够旗开得胜,平安归来,贱妇董媛,愿用余寿换他安康。”
妇人精致的五官布满哀思与愁苦,跪在地上轻轻三拜叩首。
……
“侍中田干,求见温侯!”
“何事?”
“禀温侯,相国召温侯入宫觐见!说事无巨细,此前安排不够得当,另有要事嘱托!”
小主,
“哦?本侯知晓,还请田大人稍待片刻。”
刚刚送走董白,吕布才穿戴甲胄,忽有宫中官员来传召。
田干这个人,吕布不太熟悉,但听说过,似乎是董家人举荐上去的,算是自家培养入宫为官的亲信。
不得已,吕布只好回府脱下连环铠,仅着冬衣系将剑,随着田干前往宫中。
“田大人,可知相国何事召见?据本侯所知,此前在相府已经安排妥当,再者言,两刻钟前,相国还在相府,这就入宫了?”吕布坐在马车上不由询问。
田干脸色不变,平静道:“温侯也知,相国虑事,多临时补充,而且事关军情,兹事体大,战局又是瞬息万变,有此急召并不奇怪。”
“至于回宫……这……呵呵……相国喜留后宫,这后宫之内的私事,为人臣子也不好打听,不敢多言呐。”
吕布微微点头,董卓的性情,安排完事情再回到后宫处理一些外人不能知道的事,确实也不奇怪。
很快,马车停在了宫门之前。
吕布抬头看了眼巍峨的皇宫,这里他已经来了很多次,但每次来,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皇宫、龙椅,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憧憬。
“呵呵……温侯,根据宫中规定,外臣入宫不得着甲佩戴兵器。”田干笑眯眯的瞥了眼吕布腰间的将剑。
“嗯,这是自然。”
如今入宫,除却董卓可以剑履上殿,还没有第二个人有此殊荣。
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那日董卓带人占据皇宫,血洗袁家。
按照正常程序,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能穿戴铠甲,佩戴兵刃。
见吕布答应的爽利,田干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来,他放慢呼吸,目光灼灼的望着解下的佩剑。
眼前这个男人,很恐怖,就算只是一柄剑,他都会感到不安。
但如果赤手空拳,似乎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走吧,田大人,带本侯去见相国。”吕布回头笑道。
“好,下官这就带温侯前往,请随我来!”田干走在前方引路。
而宫门洞的左右两旁,是每隔五步一哨的禁军,一直延伸到皇宫深处。
“田大人,本侯倒是有一事询问。”
“温侯且问。”
“相国可知你今日为之?”
“什……什么?”
田干僵硬的转过脖子,却只看到一双如来自深渊的极煞眸光。
“动手!”田干大吃一惊,赶忙喝道。
刹那间,身后突然传来怪异的声响,紧接着宫门洞中的光亮渐渐消失,变得无比阴暗。
是宫门正在关闭!
吕布猛然抬手掐住田干的脖子,轰然按着他朝宫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沉重闷响,田干的脖子在吕布巨大的力量与墙体的对撞间被扭断!
与此同时,哗哗啦啦的甲胄碰撞,无数禁军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宫门洞围的水泄不通!
“哈哈哈!吕布!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董璜身着显眼的明亮甲胄,站在禁军前端狂笑不止,接着大手一挥,身后涌出一排排的弓箭手。
清脆的弓弦绷紧声此起彼伏。
身后宫门紧闭,身前是万箭蓄势待发。
吕布见此情景,非但没有恐惧,反倒随手丢下田干死不瞑目的尸体,那尸体的眼睛中还依稀憧憬着未来的荣华富贵。
“董璜,你以为你吃定本侯了?”吕布带着几分讥诮之色。
董璜冷笑道:“装腔作势!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