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关内,后方将军府。
算不得磅礴大气的关中府邸,此刻已经戒备森严,数百身强体壮的卫士守卫在这里,如鹰隼般的目光不敢有丝毫懈怠,死死注视着来自八方的一切动静。
只是,如今的关内,不同于初时得胜的喜悦氛围。
一股壮烈、不安、紧张的气息弥漫在这座被四面包围的孤关之内。
守将府邸内,扑面而去的药香无比刺鼻,彷徨的萦绕在周围不肯散去。
时不时还能看到有几员郎中,神情慌乱且严肃的进进出出,一盆盆被血液浸染的水以及细布被端到院中。
“华雄将军如何了?”一员甲胄脏乱,满面灰尘血迹的将军匆匆赶来,正是守关的张济。
老医师端着血水盆,怔怔凝视着张济,叹息道:“恐怕难以好转,我等也只能尽力施为,华雄将军伤的实在是太重了。”
“他能顶着这样的伤势,被人护佑奔波数十里,还有一息尚存的回到汜水关,已经是奇迹了。”
张济闻言并没有责骂医师,更没有说出一些幼稚的威胁话语,仅仅是皱起眉头,拍了拍老人的手背,轻声道:“老先生尽力施为即可,人事已尽,生死天命再论。”
“唉!只能如此了!”慈眉善目的医师也不禁悲悯起来。
“本将军现在可否进去探望?”张济迟疑问道。
老医师点头道:“将军请便就是,不过最好不要惊扰伤患,免得一惊一乍间伤口再度崩裂。”
“华师……”从屋内走出一名青少医者直奔老医师而来,欲言又止。
张济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径直朝卧房走去,自从华雄伤重濒死回归之后,他草草安排后方,就连忙回到了关头负责守关。
短短一两日,他已经抵御了诸侯联军十数次的攻关之势,满身都是疲惫。
由于诸侯联军击败华雄之后再无后顾之忧,选择了绕关突袭司隶腹地,分兵包夹汜水关,将其围成了铁桶。
哪怕是佯攻,张济都有些吃不消,四面八方都需要他去监督调遣。
更何况,兵法讲究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谁知道哪次佯攻之中给你来一次破釜沉舟,铁了心的猛攻于一处。
若是来不及反应,很有可能会被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