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自己与监察副使林之缢领命去平州边境监督,原本是打算干一番成就,好再次得到父皇的青睐,却没想还没到就听说裴鸿山叛变带着二万五千人消失了。紧接着就是父皇驾崩,太子登基,连回魏都的机会也没有。
自己一步一步安插结交的朝臣也被新帝慢慢替换了将近七成......在没得到裴疑音信的一年里,他几乎都快放弃自己的计划,无权无势无兵便是垂死挣扎,毫无意义。
直到——不久前前有人带来一封信,告诉自己裴疑还活着的消息,以及不久之后将于他会面,庆幽才终于见到了至暗的时刻有了一束光亮。
“对了岱渊,我有一事还想问问你。”庆幽倒了杯热茶递给他,“为何我们不在向魏都起兵之前去征伐汉狄,而是要等到铁骑营反了以后?”
裴疑右眼在火光下犹如一颗蕴藏光芒的黑曜石,他嘴角带着笑,轻轻地说:“因为把他们留着,铁骑营才会反;也能让庆科忌惮汗狄人直接南下攻打魏都,从而不敢擅自动青州。”
“可庆科才是裴将军战殒的主使,留下汗狄人真的可以让那二十万的兵反?”庆幽很是疑惑,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当年所谓“反叛”的真相,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不安。毕竟铁骑营若是没有响应他们,那一旦起义青州便是三面被围的困兽。
“庆科使诈导致裴鸿山步险不错,可砍掉裴鸿山人头的是汗狄人,若是殿下你会先去找谁复仇?”裴疑笑着反问。
......庆幽明了,还欲说什么却被裴疑的神情惊得愣了好一会儿。从那一次魏都别离,他们已经快两年多没见了,少年原本带有些许青涩与稚气的面容如今更显英气与坚硬,给人一种不屑万物傲视群雄的霸气。
如果裴疑也姓“庆”,怕是自己和皇兄没有人能敌得过他吧?庆幽暗自想着。
......
魏都,宇安寺。
最近几日宋夫人老是心神不宁,忧心漂泊在外的长女和裴家独子是否安好,懊悔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们。
宋泠乐不忍娘亲悲伤难过,又见春季万物复苏,便拖着她来寺庙里修养一段时间,顺便陪同一起为阿姐与裴疑上香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