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镶王府,一道黑影悄声匿迹地窜入庆幽的书房中。来人十分有教养,在入内前抖干净了落在身上的雪,才脱下披风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与俊朗坚毅的容貌。
唯一的遗憾是左眼被眼罩给遮挡住了。
庆幽像是习以为常了,并未对他的举动感到惊慌,反而拿了封信递给他,说:“魏都寄来给你的。”
裴疑眼眸立马变得明亮,顾不上暖身子,大步跨过去接过确认信封上的字以后,毫不犹豫地把信揣进了怀里。
瞥了他宝贝的样子,庆幽受不了打岔道:“行事如何?”
拍了拍胸口放信的位置确认不会弄丢,裴疑才说起自己的任务结果,“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方泽后日来邀殿下去视察水利。”
“你们确定到时候我不会有问题吧?”庆幽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毕竟要将自己置于溃堤的水患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殿下放心,青州水利我可谓再熟悉不过。方泽就任这么久以来还是依照着宋与时的各项政策,连堤坝与闸口都没有变动,所以这次的计划不会有问题。”裴疑走到火炉边蹲着烤起火来。
“好,我信你。”庆幽点点头,“那封能证明文氏与他勾结的信也处理好了吧?”
“已经躺在方泽的某一封案本里,这步棋一个月前就已经布置好了,殿下无须担心。”
庆幽确认完计划里所有关键都没问题后,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自太子登基到现在已经一年半的时间,果然如自己所料处处是针对,不仅将魏国最为贫瘠的北地分封给自己,还有一个烫手的平州,如今已经被汗狄人攻陷,其余两地时常会爆发边境之战,还不允许自己王府之中留有一兵一卒。
与被他下令贬谪的三皇兄相比,自己更像是被丢弃在遗忘之地的废物,留着默默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