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推脱不了,裴疑便安然拾起一枚黑子落在另一处。他没有犹豫,从容不迫似乎就是应该这般走。

沈槐序和宋与时同时点头,露出称赞的表情。

而宋泠乐蹙眉不解,“他这样走,那阿兄不就可以吃掉我一大半的棋子了吗?”

宋与时哈哈大笑,拿起案本起身说:“吾妹便交于义兄教之,我与岱渊去谈正事了。”

裴疑对着沈槐序恭敬作揖,他的目光从少女的脸上越过,然后浅笑着跟随宋与时离开。

宋泠乐右眉一挑,对他最后一抹笑不明所以。

“你看——”沈槐序白子落下,去除被吃掉的棋子,黑子只剩下寥寥几枚。

见局中敌众我寡,宋泠乐不悦起来,然而一瞬之后她发现了其中的奥义。思虑数遍,她的黑子稳稳落下。

转眼间局势发生变化,因裴疑宛如“送死”一般的一步,本处于劣势的黑棋涅盘重生。

“这......”宋泠乐不知该说什么。

“裴家公子很不错!”沈槐序手指摩挲着下巴,知道宋泠乐的迷惑,为她解说起来。

“你刚才的那一步是谓保守,落下虽可保局中黑棋此时无碍,却毫无意义,若白子落于此,你便全军覆没。”他用折扇敲了敲盘中一处,“可裴公子落的此处,表面上是折了大半黑棋,实际是为白棋做陷阱,引诱它落到此处,黑棋便怎样都是赢。”

宋泠乐嘴巴一厥,不太服气。

她与裴疑之间的矛盾,沈槐序有听宋与时说过,见她的模样有些好笑。

“乖僻自是,悔误必多;颓惰自甘,家道难成。潋潋可知其中道理?”

少女咬唇,羞愧的点头。

沈槐序打开折扇欣赏上面的兰图,满意地说:“切记,人不可自满,妄刻薄。心可挽乎命,最要存仁道。命实造于心,吉凶惟人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