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凫开始给袁赴扎针守脉,这样的毒泽漆跟她说过,性大且急,药效能持续到死的那天,虽有延缓用的解药,但无法根治,常用来控制死士。
喂了血,再喝点药,想来应该是能活的。
可是袁赴到底岁数大了,此时无力地半张着嘴呼吸,眼球在那皱巴的眼皮下缓慢滚动,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丝毫没有了往日狡黠跳脱的样子,就是一个普通的生病老人。
皇帝也很怪,他刚刚那么焦急,此时却又不问点什么,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又像是不想打扰袁赴安睡。
殿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晟祺疏终于开口:“他除了蚩参,可还有别的亲人?”
李凫思绪万千,她不知该不该开口,“回陛下,小女也算是他的亲人。”
晟祺疏一直撑着手臂靠着,听她说完就坐正了些:“他若是死了,你会怎么办?”
语气中的悲戚暴露了他的茫然,他本应严惩下毒之人,可那袁赴非要把这一切都担着。
他既答应了袁赴,便不能食言。
可袁赴若是活不过来,他又该怎么办呢。
李凫沉声道:“陛下,人终有一死。”
晟祺疏呼吸一凝,又听她继续说道:“但师父绝对不会死在今天,小女会让他醒过来的。”
晟祺疏又沉默了半晌,呼出一口气:“朕从未听他说起过你。”
“小女…医术不精。”李凫不知道袁赴还瞒了些什么,此时能少说就少说吧。
晟祺疏笑了一声,“医术不精?”
医术不精袁赴会提前叫她进宫给自己解毒?一老一小全是骗子。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