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祭酒从海外回来以后,景润帝便数次延请大祭酒进宫一见,甚至景润帝还亲临稷下学宫,拜见大祭酒,但大祭酒都没有见。
大祭酒也没有找任何借口,有且只有一句话:不见。
强硬而霸道,偏偏景润帝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知道,这是大祭酒对于景润帝自作主张,致使巡天镜丢失有所不满,对于楚国内忧外患、百姓水深火热哀恸忧心,所以不欲理会景润帝。
至于景润帝为何三番五次、不遗余力地延请大祭酒,原因他也能猜到:一来,想凭借大祭酒在民间与朝堂上的声望,重获人心,得到百官和民众的支持;二来则是欲借助大祭酒的力量,震慑内外宵小,楚国虽然有不少圣人,可是没有一人能比得上大祭酒,可能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大祭酒一人,事实上其他三国没有敢贸起兵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畏惧大祭酒的力量。
所以,只要有大祭酒在,便可胜过百万之师。
当然了,大祭酒强则强矣,可在他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景润帝有错,可一国之主亲自登门拜访,就是示弱道歉,三番五次延请,更是诚意十足,便是大祭酒,也应该消气了,也应该向景润帝臣服了。
当然了,他只是一个太监,只是一个下人,这话他只能想,却不能说。
他只需按照自己主子的吩咐,乖乖做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轮不到他操心。
想到这里,周东朝眼观鼻鼻观心,静心凝神,等待着大祭酒下课,他好再次传达景润帝的旨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学堂内,大祭酒左手捧着书籍,右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轻声念着,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
“先生慧眼……”
只是大祭酒话音方落,有两道人影缓缓浮现,拱手行礼:“晚辈两人不请自来,搅扰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是你啊。”
大祭酒看着眼前的两道人影,脸上露出一抹意外:“只是两年多没见,你竟是已经打破樊笼,超凡入圣,真是后生可畏啊。”
“多谢先生夸奖,晚辈愧不敢当。”
来人谦虚道:“晚辈叶青,拜见大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