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了，萧决岭把眼睛从书里挪了出来，看了她一眼，憋着笑，从小方桌的第二层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瓜子，“不看也不吃，那就给你家殿下剥瓜子吧。”

路晚岑赌气地把小匣子一推，揣着手赌气道：“不剥。”

萧决岭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伸手轻轻捏了捏路晚岑的脸颊，柔声哄道：“好，那你想怎样？嗯？”

“我要——”

“除了下马车。”

路晚岑刚燃起地希望被浇灭了，怒瞪萧决岭一眼，不过下一刻，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凑近萧决岭，小声说道：“那你给我讲故事吧。”

萧决岭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宠溺地点点头，“拿孤解闷儿呢，好，想听什么？“

路晚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讲讲你以前混迹赌场的日子。”

“那可就有得说了。”萧决岭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马车内缓缓响起。

路晚岑靠在他身旁，静静地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记得第一次进赌场，是一个小赌馆，没什么人，老板觉得我是哪家的纨绔小孩儿，以为来了个好骗的，把我带去了一个摇色子，比大小的桌子上，那个桌上就两个人，庄家和一个赌客，我坐下的时候，庄家赚得盆满钵满，那个赌客已经输得两眼泛绿光，到了要买女儿的地步。”

“卖女儿？”路晚岑惊呼皱眉，“是个赌鬼啊，你帮他了吗？”

萧决岭摇头，道：“这种人就是资深赌徒，改不了的，帮了他一次，下次再输他一样会想着卖儿卖女。”

“那你怎么办的？”

萧决岭狡猾一笑，道：“我在旁边跟他一起赌啊，我运气好，他见我几把就赢回了本儿，嚷嚷着要跟着我下注，可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了，我就怂恿他跟老板签自己的卖身契。”

“自己卖自己？他能愿意？”

“在银子面前，他自然愿意，二话不说就签了。”

“然后呢，他跟着你赢了还是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