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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神尊命。”
叶泫芝仍旧记得鬼魂不能现于附近,却不记得这样的事是因谁而起。
冥府里关于苍国太子与王家大公子的事,大事交沈君,小事由薛君。再加上薛道微与易珍袀颇有交情,她回来时依旧是薛道微领着几个鬼属处理路上的亡魂,沿着王寂酒与太子的逃亡路,一个个地确认阳寿,将无可救的带走,尚有余期的留下。如此过了一片小林子,再走十几里路,遇到了分叉。前面核对阳寿的薛道微疑惑地看了易珍袀一眼,“太子与醉之不知为何在此处分开了,我们去哪一边?”
大约三两个时辰前,为了护住太子,醉之决定与太子分两路走。丹梦与太子互换了衣裳,太子甚至将皇族的纹饰玉佩也一并交付。醉之与丹梦一路,太子与贴身随从侍卫一路,叶泫芝闭眼选了跟随太子还拉着七空子一起。后者劝阻无果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叶先生,您该不会真的失忆了吧。”
神尊不解,眼中满是疑惑,“本座此来是为护帝星,区区王家小儿,也陪配本座护佑?”
对此七空子与“王家小儿”人马早已习以为常,如今情况紧急,也不好再与他辩驳,于是队伍一分为二,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出发,只约定摆脱追兵后在楚河附近的一个小镇集合。
在他们逃跑的这空隙,我来给各位讲讲这空缺的一百多年。
诸位还记得此间人寿应为千年,所以应以其年岁减去九成,才是我们所熟知的年龄。如现今舞勺之年的王寂酒,一百三十五岁,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王丹梦也是如此年纪。还有一百七十三岁的太子晋白茕,也是还未弱冠的,只是他自小体弱,畏寒又食欲不佳,看着与寂酒丹梦等差不多大,因此他才能与丹梦互换身份来迷惑追兵。
自王寂酒一行至月出糖坊镇接了月出皇帝的旨意,叶泫芝便如患了健忘的人间老人一般,将过去有关帝姬濯惹与其转世的记忆悉数抹去,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一直保护着的王醉之。他记得所有的场景,只是不记得有濯惹与这些转世的身影。幸而他还信任七空子,虽然这位谪仙也觉得奇怪,但是也拿不准他究竟是真的忘记还是一时兴起的把戏。于是只能稳住他,便道他人间此行是为“扶持帝星,大改天下”。叶泫芝不疑有他,日子也就这样过下来。随接应的臣子族人一起到月出帝都宋城,年纪尚幼的醉之明显感受到叶先生的疏远,刚刚开始时七空子还能蒙骗过去,可天长日久的日子下来,也逐渐习惯,只当他是病了。
孩子总是敏感,又是醉之这样刚经历了家破人亡,又要在帝王眼下谋生计的孩子,一贯疼自己的叶先生又突然陌生至此,不免非常委屈。若是旁人攀权附贵捧高踩低,即便将醉之踩入落风冷泥里,他心中也不觉一丝拨动——可这突然逢迎的人却是从小护着他的叶泫芝。醉之最初疑心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才让叶先生不再叫他“醉之”,只是直呼其名“王寂酒”或是平平常常的“王公子”,尤在他心不在焉时,不过一个姓后面跟着官职,与不相干的旁人毫无分别。
他小小年纪,身负保护太子的重任,除了丹梦与一只小兽,再无交心亲友,在流言与算计中艰难地慢慢长大。因为奉旨清查贪腐,醉之与丹梦被人寻了机会堵在闹市的巷子里,朝中一位权臣的公子以为他一个孤儿,不将他这个虚弱太子的伴读放在眼中,那人一身环佩叮当金丝刺绣,身后一群随从,居高临下地蔑视他。
“不知王公子与太子谁更长寿?”
易珍袀不能接手人间事务,只能想办法让那群人打得轻一点。王团圆从醉之长袖中飞出直奔宁生的金丝袖,一口咬住,娇生贵养的太尉公子怎么受得了,三番甩手被带了皮肉下去,疼得他直骂娘。随从们纷纷围上去,他指着醉之丹梦气急败坏,“给我狠狠地打这畜生!”
一时场面混乱,王团圆逮住机会就来一口,谁也追不上。宁生的哀嚎和群殴的声音此起彼伏,交织一处。尽管努力,但易珍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她急得团团转,但是七空子与叶泫芝犹在东宫,只有丹梦将醉之护在身后,两人难敌众,他也只能将醉之死死护在身下,人群散去,醉之已经分不清脸上究竟是血还是泪,将他背到医馆的一路本不长,今日却走得异常艰辛缓慢,惟恐伤了他要害。
丹梦很虚弱,说出的都是气声,“公子……你看……我还是……保护了你。”
“对,丹梦一直都在我身边。”
此事醉之闭口不提,无论太子还是戚先生问起,都只道脸上手上的伤是不小心碰伤的。但宁生很是得意,加上丹梦突然缠绵病榻,风言风语还是入了太子陛下与七空子叶泫芝两位先生的耳。
陛下只是皱眉叹气,让教子不严的宁太尉闭门思过三日。七空子瞧着府中照料王丹梦的易珍袀,又瞧瞧一副淡然处之的叶泫芝,胸中堵着一口气,不知是为谁憋闷。只得看着小厨房给那两个受伤的孩子多添药膳,亲自端了去看他们用了,以期早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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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醉之丹梦颇有友谊的太子虽身体孱弱,但也是心怀抱负雷厉风行的一国储君,加上新仇旧恨,断不容受好友们这样的委屈。
“这些人的胆子愈发地大了,连你的主意也敢打。”他有些咳嗽,“醉之,你尽管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