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圣帝身后的郑霆突然抖了一下,这一幕恰巧被沈熠瞧见了,于是,他故作关心地道:“郑公公,这大热天的,你怎么瑟瑟发抖啊?是不是生病了?要是病了可要趁早吃药,千万不能拖。这老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你要是病倒了,陛下身边可就‘没人’伺候了。”
“多谢沈子爵关心,‘老奴’没生病,身子好的很!”郑霆阴恻恻地笑道。沈熠刚才故意加重了“没人”两个字恶心他,他则加重了“老奴”两个字回击,想看看沈熠会作何反应。
“郑公公,犬子出言无状,冒犯了你,还请见谅!”沈泓放下手里的碗,对郑霆抱拳道。
郑霆脸色一僵,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武将出身的人反应竟会这么快,直接把他架起来了。瞥了一眼圣帝有些不善的脸色,急忙道:“镇国侯言重了!沈子爵坦诚率直,是在下多心了!”
“行了。”圣帝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沉声道,“沈熠,前面带路,朕有话与你说。”
“是,陛下!陛下这边请!”沈熠躬身道。接着侧过身子,带着圣帝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圣帝环顾了一圈沈熠的书房,又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沈熠上午新写的两回《说岳全传》,好奇地拿了起来,只看了两页便深陷其中,直到看完了才回过神来,很是欣赏地道:“原来你真的有些文采,看来皇后也没有夸大其词。都说字如其人,你这人也还行,只是这字嘛……”
沈熠尴尬地笑道:“陛下勿怪!小时候胡闹了些,没能好好静下心来练习。后来上了山,又跟着先师四处游历,更是荒废了。能写到这个地步,臣已经很努力了!”
“看得出来!”圣帝放下手稿,轻咳了一声,正色道,“玄彻道长在吗?去请他来见朕!”
“师兄?”沈熠愣了一下,挠挠头道,“陛下来得不巧了,师兄昨日凌晨便离京回山了。”
“玄彻道长走了?”圣帝不可置信地愣了片刻,然后惊愕地道,“他可有说何时回来吗?”
“这倒没有。不知陛下找……”沈熠的话突然收住了。他想起了玄彻上次跟他说的圣帝被人下毒的事,莫非是圣帝的身体出现大问题了?可玄彻不是说,圣帝所中的不是慢性毒吗?
“你知道了?”圣帝察觉到了沈熠的迟疑,蹙起眉头问道。玄彻当日说他中了毒,回宫后便细细调查了这些时间以来饮食过的东西,虽然查到了一些事,可总感觉还没有抓住源头。最重要的是,太医令佟铭竟然判断不出他所中的毒是什么,这让他深感不安,这才微服出宫来找玄彻,没想到玄彻竟然不在,反而被沈熠知道了他中毒的事,内心的猜忌之意又升起了。
沈熠一见此刻圣帝的表情,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关上了房门,很是心累地道:“陛下,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这心思?您既然来找我大师兄,想来是宫里的太医一时无计可施。但我大师兄说过,您这毒是慢性毒,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只是……”
“只是什么?你既已关上了门,想说什么就说吧,何必这般作态?”圣帝语气不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