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消无的前一刻,她想着:可是露台的昙花还没开呐。
宋时冕很早就发现舒意睡着了,因为她在睡梦中把脚重新伸到了自己腿上。很白的指骨,墨绿色的甲油,跟塞西莉娅流动的绿裙子颜色一模一样,在暗红色天鹅绒的映衬下午,相当惊心动魄。
他没有叫醒她,把声音调到了最小。
舒意是被宋时冕叫醒的。
她在睡梦中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有人小声叫:“舒意……舒意……”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露台那张摇椅上,正对着那株昙花。
昙花,几乎已经完全开了。
它的花瓣和叶片正在慢慢舒展。
那一刻心里的感觉,根本没有办法形容。
绝对是意外之喜,突如其来的惊喜袭来,犹如当头棒喝的欢欣,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原本以为等不到了了。
谁都没法保证昙花真的会开,又无法预测它何时会开。
宋时冕清清淡淡地站在那株昙花旁,可能是有着昙花的映衬,他神情温润。
月球灯暖黄的光打在他一半侧脸,颇有几分神清骨秀的风姿。
果然是夜色撩人啊,舒意觉得,这辈子见过所谓世俗意义上的帅哥,偏不如这一个。
美人不止美在皮相、骨相,更甚在风姿。
从一点点舒展到盛放,宋时冕等了多久?
“你等了多久?”
“不知道,没算过。”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舒意查过手机,昙花一般在八九点开放,原本以为不会开了,抱着渺茫的希望,她想着看电影打发一下时间,最后再等一等。
现在是凌晨两点 ,十点钟开始看《赎罪》,两小时的电影。也就是说,在电影结束之后,宋时冕等了两个小时,一点点看着花苞展开,在几十朵花盛开地最灿烂的时候,叫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