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泽城畧三相处的一点一滴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她看着泽城澈从牙牙学语长到了挺拔青年。
记忆组成了一个人的大部分,失去了记忆的人就像失去了自我。
“我只是有些累罢了。”她对月笑了一下,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接过了小刀,往自己的心口刺去。
“我也……不是个坚强的人啊。”凛夫人的声音消散在静谧的夜色里。
浓稠的血色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浸湿染红了凛夫人的衣裳。
可恶,可恶,可恶!
月把天元推开,跌跌撞撞的又来到了凛夫人身边。
一定要把她复活。
不然,不然……
泽城悠怎么办?
她的手有些颤抖,几乎要控住不住自己呼吸的节奏。
无数条金线再次从月身上延伸出来,像是失去视线一般一直对不准凛夫人身上的伤口。
天元伸手按住月还在不停颤抖的双手,轻轻的说道。
“够了,不要再做了。”
“走开。”不要妨碍她。
月气恼的推了她一下,却因为脑袋还晕乎乎的,手掌擦了她一下就要失力倒下去,天元手一伸轻轻松松的就把娇小的月捞到了怀里。
“你干什么!不要妨碍我!”月挣扎着要挣脱天元的束缚,但她此时虚弱,要是不用术式的话根本挣脱不了比她高了将近二十厘米的天元的束缚。
“月!不要再闹了!”天元第一次直接呼唤她的名字。
“凛夫人已经……坚持不住了,让泽城大人看到这样的她更伤人。”天元按住月的肩膀,让她的双眼对上自己,却在看见那双盛满了悲伤的金色眼瞳时失去了声音。
“那他怎么办?”月垂下脑袋,细碎的额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声音像夜半的杜鹃哀啼。
他的身边不能没人。
“不是还有我们吗,你不要着急,冷静一点。”天元牵着月的手想要把她拉起来,但月就像一滩没有形态的液体,松软着四肢站不起来。
但是。
她总是要离开的啊。
她认识泽城悠,随着他来到这里的理由不就是为了离开吗?
月偏头看向一旁凛夫人,和泽城悠相似的眼瞳已经失去了色彩。
她又死了。
夏季的蝉鸣扰的人头疼,像是把尖锐的矛扎进大脑。
夜色晴朗,孤寂的月亮独挂在半空,周围连颗明亮的星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