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睡着了。

她现在也能正常跟人交流了。

他能教给她的东西都已经教完了。

这里的人也很淳朴不会欺负她的,在这里月也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抬手拨开混着眼泪粘在月脸上的发丝,安静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身形五官都深深的印入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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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院子里那棵还郁郁葱葱的樱花树和梅树,释然的低头轻笑了一下。

差不多了。

窗外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却触碰不到身边这个小小的身影。

……

第二天早上。

鹤落山文彦的身体没有了呼吸。

村子主持了葬礼,将鹤落山文彦葬在了院子里得梅树底下。

虽然已经有预感和准备了,但此事还是来得太突然,惊得月一整天都像失了魂一样。

人群散去后,她站在鹤落山文彦得碑前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是因为最近哭得太多了吗?

还是说她现在还对他的离世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她刚刚在葬礼上没有流眼泪?

她木楞的回到了屋子里,看见摆在中间还未削完的箭柄,走过去捏着小刀像鹤落山文彦之前教过他的方法,一下一下慢慢的削出形状。

她手上没捏紧一下太过用力扎到了自己的食指,一滴一滴的鲜血流出来滴在地上,又顺着她拿着的木条流下来。

流血了。

舅舅说了流血要包扎。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缓缓走到药盒那边。

打开药盒,机械的取出药粉往伤口上倒。

好痛。

太痛了吧。

她看着药盒里面码的满满当当的药品笑了一下,眼泪却不听使唤的一直滴下来。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药粉会让伤口这么疼。

肯定是因为伤口太痛了。

不然为什么她的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

人在失去至亲时的葬礼上不一定反应得过来,但却会在触碰到一些有关他们的细枝末节中溃不成军、泪流满面。

月色依旧皎洁温柔,但却只吝啬的照出了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