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他之前完全不教她这种东西的,也不让她碰弓箭之类的东西。
月上下打量了一下鹤落山文彦,最后将目光放在他的心脏处。
“舅舅。”
“你为什么在伤心?”
鹤落山文彦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感觉继续保持呼吸都变得艰难。
“……只是感觉还有很多东西还没有教给你,感觉时间有些不够了罢了。”
这有什么伤心的?
月不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但她没有再问下去了,按着他教的办法拿着小刀,尝试着削了起来。
细长的木枝滑溜,她笨拙的拿着刀柄一下接一下的削,一下子太过用力差点扎到自己。
鹤落山文彦转过身虚虚的握着她的手,教她使力的方法和刀削下来的弧度。
没事。
没事,他还有半年,还可以再陪伴她一段时间。
夏蝉在树上不停歇的叫着,闹得人心底莫名产生一丝烦躁的焦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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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来,树叶变得焦黄,已经有树木变得光秃秃,踩在落叶上面会有咔嚓的响声。
半年还不到。
鹤落山文彦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他开始经常性的咳嗽、吐血,人也渐渐的消瘦下去。
到这种地步已经瞒不住了。
他开始只能躺在床上,有许多村民和周围受过他保护的人都过来看望他。
这些年以来,周围的咒灵都是由他负责祓除的。
虽然现在咒术横行,但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是不会有咒术师过来的,他一个人包揽了周围所有聚落咒灵的祓除。
夜幕降临。
月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来探望的人。
平时跟她一起玩的同伴们安慰着她,月勉强的笑了一下送走了他们,回到鹤落山文彦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她捂着脸小声抽噎起来。
她又要再一次失去家人了。
她在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
月趴在鹤落山文彦身边,压抑着声音不敢漏出来,慢慢的她哭累了趴着睡着了。
混沌的夜色在整个村子里流转。
鹤落山文彦睁开眼睛拉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没有睡着,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月咽呜的哭声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