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担忧地几乎快要落泪,平日里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只剩下痛苦与后怕。
谢容艰难伸手拉了拉程童钰的衣袖,高烧让他神志有些涣散,好像回到了九百多年前的那场暗无天日的虐杀里,终于等到有人劈开黑夜踏着光明来救他。
眼前这张脸好像在焦急问着什么,但谢容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只朦朦胧胧看到一张一阖的嘴。
他用尽全身力气拉着程童钰的衣袖,眸子闪烁着希翼,努力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救救我。”
不管是九百多年前的那场虐杀,亦或者现在……
童钰,
救救我。
*
林易风做梦都想不到,只是被自己关在地牢几个时辰的谢容,被程将军抱出来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程童钰眼底迸发出的浓烈杀气,几乎要将林易风射穿在寒风森森的宅院里。
他惊恐地摇着头,试图扑上前冲着动了杀心的程将军解释:
“将军,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只是觉得他碍眼,想给他个教训,他的伤不是我干的。”
冬日寒风凛冽,在场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一旁的军医小声插了句:
“谢公子的伤口红肿的厉害,得赶紧回军营救治,否则撑不过今晚。”
林易风闻言更是三魂七魄都吓飞了,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不是我做的,将军,我真的没有动谢容一根手指头,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程童钰面上早已不耐,看林易风的眼神像极了死人,忍下胸口拉扯到的伤口疼痛,对庞副将丢了个眼色。
一句话未曾说,但是意思心知肚明。
紧接着,凄厉哀嚎的林易风被一群士兵们拖了出去。
隔着老远,还能听到他喊冤的惊天嗥叫。
但谢容一身几近致命的伤,宛如铁证,将他送上了一条沾满血腥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