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吼得荡气回肠,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左冲右突,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吼叫完毕后,代码团子冲着紧闭着的木门狠狠踹去,发出惊天巨响,瞬间原地消失不见。
谢容欲哭无泪,高烧让他几乎无法保持清醒,抹了把辛酸泪,愈发思念去投胎的140。
140从来不会这么凶的对他讲话。
谢容重新坐回墙角,靠着墙面维持摇摇欲坠的身形,短短几分钟后,人便难受得躺到冰冷的地面,混沌的大脑开始迷迷糊糊说胡话。
在谢容没有发现的地牢上方,在002撞击木门后,外面一位搜查的士兵感受到脚下的轻微震颤,狐疑的蹲下身摸了摸脚下的泥土,然后将耳朵趴在地面上仔细听了一会儿。
片刻后,扬声高呼:
“这宅子下面有地牢!”
跪在一旁的林易风惊恐地看着一群人搜寻到机关,程将军疯了似的面色匆匆冲进地牢窄小的通道,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对谢容动手,程将军可以网开一面,饶了他这一次。
*
昏暗的地牢里,有士兵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程童钰一眼便看到窝在墙角昏迷不醒的人。
这么冷的天,依旧只穿着两件单衣。
他的瞳孔骤缩,大喊了一声阿容,人冲到纹丝未动的爱人身边,伸手就往鼻息上摸。
还好,还活着,只是浑身的滚烫昭示着谢容发了高热。
一旁随行的一位年轻军医往谢容面上一扫,便焦急道:
“谢公子应该是身上有伤口感染,所以导致高热。”
程童钰一惊,伸手拽开谢容胸前衣襟。
只见昨夜已经涂抹好金疮药的伤口,上面药粉早已不见,翻涌的皮肉肿胀不堪,甚至隐隐有了溃烂的趋势。
年轻军医伸手轻触伤口旁的点点水珠,放在嘴边一品,而后确定道:
“是被人泼了盐水。”
“林易风!”
程童钰从嘴里咬牙切齿地这三个字,字字沾染了浓烈的杀意。
伤口被触碰带了丝丝缕缕的痛,谢容迷迷糊糊睁开眼,歪了歪脑袋,程童钰那张放大的脸猝然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