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门前无数百姓围观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想看看寒山盘踞十几年之久的雄鹰帮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威严肃然的府衙里,一个身着绫罗绸缎,满脸却是颓废之色的中年男子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堂下,京兆尹手中的惊堂木狠狠一拍,将人吓得更是面色白了三分。
“尔等竟然敢在京城盗窃抢劫,天子脚下,居然会出现你们这等刁民,真是不将我朝律法放在眼里!”
宋铁鹰将脑袋低垂地更甚,往日嚣张无影无踪,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全身微微颤抖。
“宋铁鹰!本官问你,前日京城沈举人家的财物丢失,是不是你带人半夜潜入偷盗?”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惊堂木又是狠狠一拍,清脆巨响,震耳欲聋。
被点到名字的宋铁鹰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伏在地上,两股战战开始陈述自己的罪状。
“大……大人,小的因为……因为手头紧,没有银子花,所以才……才去了沈举人家偷盗银钱。”
“手头紧?”京兆尹往此人身上穿着扫了一眼,是京城绸缎庄的上好布匹裁剪而成,“你身上这一身绫罗绸缎,少说价值百两银子,这便是你说的手头紧吗?”
宋铁鹰平日里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分外愁苦。
去年年关之前意外挣了两千二百两银子,天降横财让他一夜之间染上了大手大脚的习惯。
当日便花了一千多两银子置办了一身行头,并将雄鹰帮里里外外修整一新。
穿惯了锦衣美服,哪里还愿意再看一眼曾经的粗布麻衣?
帮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讲究吃穿,赌博撒钱,短短两个月便将两千多两银子挥霍一空。
没有银子的日子格外难受,可已经习惯两千两出场费的雄鹰帮,再也瞧不上几十两银子的生意买卖。
坐吃山空到今天,没法子,他这个帮主便铤而走险,领着弟兄们到京城打家劫舍,妄图挣点银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