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更偏向于,是人家小姑娘刚刚午睡醒来,看迷糊了?或许女人只是单纯的,脸上有一条黑色的伤疤?”
“对,大人猜得没错,当初朱大人就是如此认为的,还展开过全城问查,找一个脸上有黑疤的女人。但是城里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无人问津,早就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后来乡下那边也没发现,就慢慢放弃了这条线索。”
刘良捋了捋胡子,并没有反驳他们之前的推断,说道:“确实,办案也不能仅凭一个小女孩的一面之词。不过那个查不到来历的女人,还是挺值得关注的。”
“是啊,所以大人一提到匪夷所思的案子,我就想到这桩。一切的迹象都很容易查到,甚至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但是死者的死前行动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里突然陷入了沉默,吴仵作是在回忆当初的现场,而刘良是突然想到,他当时看到卷宗时脑海里闪过的一个念头。
寡妇的鞋子,去哪里了?她为什么要光脚上吊?
经过了颠簸的村道,还要走一段山道,才能到地处山坳的小山村。
所以他们把马车绑在村道上,托了附近的村民看着,然后刘良和吴仵作骑在马上,捕快牵着马,一行人慢慢地往山里走去。
山路不难走,很快就到了小山村的村口。这个村子就叫小山村,并没有以某个家族的姓氏命名。因为这里本来是无人居住的荒地,在这里居住的村民都是祖辈逃荒到新河县,由以前的县令安排定居在这里的。所以,小山村并没有共同的宗族,村民也不管这些,一直都是小山村这样叫。
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四具尸体的头部背面,猜出尸体还在大树上吊着,底下跪趴着几个村民在大声哭嚎。两个白发苍苍的,应该是他们的父母,剩下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妻子儿女了。
四个青壮年,丢下家中父母妻儿,相约吊死在自家村口,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直到刘良真正站在老槐树底下,看到那一具具破损、残缺、剩半截的尸体时,才意识到,这哪里是相约自杀,这是谋杀啊。
他扭头看向吴仵作,却被他的神色惊了一下。
吴仵作额头都是汗,眼神惊惶不定,嘴上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他们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