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吴仵作的尴尬,刘良还主动找话聊,问起了吴仵作这门手艺的来源。
“仵作这门手艺,是我爹传给我的,我爹又是我祖父教导的。可以说,新河县衙的仵作一直都是我们吴家人担任。”
刘良明白,这个时代,手艺都是不轻易外传的,一般都是父传子,即使仵作在外人眼里是贱业,但却是一门能在官府面前说上话的行业,所以倒没人瞧不起吴家。
“那你们吴家还是很厉害的。不知吴仵作遇到那么多的命案,其中有没有最让你觉得匪夷所思的呢?”
吴仵作刻板的神情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才回道:“大人,其实很多时候,越是手段残忍的案子,越是会暴露许多的痕迹。真正让人陷入查无可查境地的,反而是稀松平常的死法。”
“哦?比如......上吊自杀?”
吴仵作点点头,说道:“大人,一个人是不是自己上吊而死,还是死后挂上去的,其实都是有痕迹的。但是你如果要说匪夷所思的话,那倒是有一桩旧案。
按照我多年的经验,那死者确实是自己系了绳子,上吊自杀的,颈骨断裂,舌头外伸,眼珠突出,这些都是上吊而死的特征。但是......”
吴仵作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面色有些纠结,或者他这么几年也想不通为什么死者在死前会那样对待自己吧。
而刘良在一旁试探性提问:“你是想不通为什么死者在上吊前要自剜双目,对吗?”
吴仵作猛地抬头,惊讶地问道:“大人,你也看了那寡妇上吊案的卷宗?”
刘良捋着胡子,点点头,说道:“刚出门的时候,还正好和朱大人在讨论这案子呢。后来听说这边有人上吊,我觉得巧了,才提出跟着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那大人在寡妇的案子中,可看出什么了?”
刘良说道:“我倒是挺在意她女儿所说的,那个只见过一眼的女人。”
吴仵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说:“就是那个脸上长了条蜈蚣的女人?可是,大人,人的脸上怎么可能和蜈蚣长在一起,而且据那女孩所言,蜈蚣还会动,难道那女人一点都不会痛吗?”